万千银珠顺着窗檐奔流而下,宛若流银,窗边地板被溅出一片深色。

陈皮眉眼阴沉走到窗边,将窗户闭合,把风雨挡在外面。

“嗯~”

这是一道极为隐晦却又带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颤吟,就仿佛隔着层层纱帐,朦胧传出的靡靡之音。

原来这间被寒风骤雨侵蚀的屋内,竟还有一个人。

只见,在屏风之后,有道修长身影被红绸恶意缠缚,双腕涨红被吊于梁上。

随着陈皮视角转移,那双涨红手腕下的手臂是极为苍白纤长的,是骨感又有力的,淡青色血管在皮肉下若隐若现,宛若玉脉。

然而就是这样一双手臂,却被柔软的红绸轻而易举地吊在了半空中。

而这双手臂的主人为了避免双臂脱臼,只有全身紧绷,苦苦地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在地面着力。

红中低垂着头,眉眼拢上一层浅薄阴影,汗湿的或是被雨水浸染的发梢黏腻贴在颈侧耳畔。

他好似察觉到有人靠近,满是红痕的苍白胸膛起伏变得剧烈,同样被红绸缠缚的肌理分明的细腰,像一条被人擒住七寸的白蟒一样剧烈扭动。

轰隆——

天穹降下的初春惊雷磅礴如魔神怒吼,雪亮闪电撕破昏暗,映亮沸腾般的江面。也带来更为汹涌的风雨拍打在闭合的窗上,万千流银顺着窗檐瓦片奔流而下。

哗哗哗——

屋内被照亮一瞬,陈皮在雷光中对上一双择人而噬的狭长狐眸。

然而在雷光湮灭,屋内重归昏暝时,那道缠缚红绸的苍白身影,依旧低垂着头。

恍若刚才那惊人心魄的一眼对视,只是陈皮的错觉。

陈皮嗅闻到红二身上散发的腻人幽香,心跳一下比一下沉重,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耳膜。

明明已经把他从里到外洗了很多遍,为何还会这么香,那些坏东西究竟被他藏在了哪?

陈皮阴黑的眸底暗稠渐起,情不自禁般贴到红二耳畔,鼻尖埋进湿泞发丝,不住抵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