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回家吃饭,奶奶依旧把她那件外衣拿着,奶奶说了:“过午凉,带着没坏处。”
这片地,位于山半腰,原本种着许多松树,因为每年粮食不够,便把山半腰以下的荒山,全开发成了土地。
负责人是大队部的刘清民,此次土地秋收,由他带头负责。
因为这座山,是刘清民家的,自己的山,父辈那一代就有,如今传到刘清民手里,但他没有土地开采的权利。
前两年,入了大队部当职,开始时,说是一个小负责人,后来不知怎的,他把自己的山半腰,转交给大队开采,收成也交给大队部。
因此,被提拔成了大队部挺重要的一员。这事,村里人都知道,墙头老头聚堆,都能拿来调侃,有的就说,是刘清民为了能进大对部,再提升个党/员故意讨好。
秋季的收成,多多少少准能进他自己口袋,不然,刘清民那娇气的小媳妇,从不下地干活。怎么整日吃香喝辣,过的甚是恣态。
说归说,事已定,谁家成亲拉户口,还得找他刘清民,嘴上不能得罪。
这片地,六七个人基本一天可以刨完,加上堆垛和择摘,用不了五天就能完活。
地邻家的小女孩童童,大长琴三岁,跑来约长琴,一起去逮蚂蚱,还折好了两根狗尾巴草,用来串上,把其中一根,给了长琴。
如此一来,相比上午,长琴有伙伴了,和童童跑去地边草丛里抓蚂蚱去。
做活的村民,看着长琴瘦弱的小身影,无不对她觉得可怜,事情刚过不久,也不好在长琴奶奶面前提,便把这事堵在牙缝里,守着长琴奶奶,一个字也不问。
这些村民中,就一个爷们丁老头,其他的都是妇女,去年,是每人划分几条沟,即便完事后检查,也知道谁做工时敷衍了事。
都是村里人,低头不见抬头见,谁也不想落个不好的名声,基本,也没人干那不道德的事。
今年在分组上也是如此,建华娘提议两人一组,也好相互帮衬,刘清民没反驳,知她就是想拉呱,几人一组倒不重要,关键是把地刨好就行,别漏了收成。
山腰开采的土地,刚好分为三块,刘清民就把8人分成三组,地小的2人一组,地面积大的3人一组,长琴奶奶和虎子娘年龄偏大在小地,其他的都在大地里。
这样一来,虎子娘可算有话头了。
首要拉的呱便是那只被轧的鸡,二黑媳妇被她说叨了一上午,长琴奶奶除了劝解让她消消火气,也没啥可说。
关键,二黑媳妇就在另一块地做工,两人见了面,也是互不理睬。
到了过午,虎子娘才总算不提这事。
丁老头和二黑媳妇,还有李笑连一组,三人分到的地,是刘清民让人已经刨了一半的,剩下的,他们用了一上午就收完堆垛。
可这块地,大队部准备种上菜,堆完垛后扯了水管,从河里引水,借着抽水机发力浇灌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