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想,似乎都留有遗憾。
他们说我是他的情人,我不在乎。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我和他在一起还要重要。情人又如何呢,短暂的相处也敌过长久的离别。
在他拥有真正的爱侣之前,我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陪伴他。
能顺理成章的抱他吻他,能与他亲密无间耳鬓厮磨,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我没有资格贪那个名分,就这样陪在他身边也好,多久都可以。
然而慢慢的,我开始感受到他家族给他施加上来的压力。
他来我这里的时间逐渐变少,每次过来都要带好多人守在公寓外。尽管他每次都解释说是怕被狗仔偷拍,影响我。
那时的我或许是信过的。
如果不是他带我见到司锦瑟,我大约还沉溺在那种甜美的宁静里。
司锦瑟的话语像刀子,也似利刃,确实让我不知所措慌乱无度。
哪怕而他紧紧捂住我的耳朵,试图把那些毒蛇般的话语挡在喧嚣外。我也开始第一次正视起了自己和他的关系。
我害怕起来。
我既害怕他会抛弃我,又害怕我留在他身边会让他为难。
这种纠结一直持续到我十九岁那年的深冬。
那年冬天我生了一场病,烧的神志不清,什么都吃不下,吃下去的东西没过多久就会被断断续续吐出来。
我难受不已,他急得不知所措,请了好几个医生来都没法子。
那时的我大约是又梦回小时候了,突然就回忆起了百花镇街角的馄饨,迷迷糊糊的呢喃着说要吃。
我没想到他会半夜开着车横跨两市买到了那碗馄饨。他用保温桶装着,我梦醒时还是温热的。
我看着那碗仍冒着热气的馄饨,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无力感。
他背负着家族的压力和世俗的舆论护着我,而我什么都为他做不了。
我想我得为他做点儿什么,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所谓,他那么好,他的未来不该有我。
我于是终于想起了十五岁那年爷爷去世前和我说的话,所以我开始暗地里疯狂寻找陆慎言的消息。
然后二十岁那年初秋,我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他说他叫纪清冶。
他在电话里和我说:“我可以帮你变回你以前的样子。”
那时我想,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不一直都是这样吗?
接着他又说:“我受陆慎言所托。”
我信了他。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美国。我借口出差,和他约在了一家餐厅。
他是一个十分俊美儒雅的年轻人,年龄比我小一点,气质温和出众,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对我说:“很抱歉,我师父已经去世,不过他去世前曾和我提起过你。我想我可以帮你。”
“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