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围住那座病栋的周围都是严密电网,他和老伯根本逃不去。

张繁宇当机立断跑回楼栋里躲避,可楼里的摆置和原来的楼幢完全不同。

这里是真正意义上的危楼。

发黄的地板有着一滩滩不明液体水渍,墙壁都由红木封盖,木头早已腐烂掉落,露出坑坑洼洼的截面。

病栋阴暗潮湿,阶梯又诡异的高和狭窄,他这样的正常人连跑数级都会气喘吁吁,更何况是住在这里的老人。

逃跑期间,张繁宇尝试用钥匙打开楼层里的房间,但每一间他打开的房间里面,都黯淡无比。

里头有瘦到皮包骨的老人躺在床上痛苦呻-口今,破烂的棉被露出褐黄色的棉絮,随意地盖在他们身上,昏黄的灯光映在他们的脸上,张繁宇看见一张张可怖衰老的脸。

他们感受到活人进入,会下意识伸出手,无力地抓握空气。

“救我……好疼……”

“杀了……我……”

几乎每一个意识尚清醒的老人都会发出这样的乞求。

活着成为这群人最大的折磨。

张繁宇越往上走,发现那层楼的房间里的老人病重情况越来越严重。

而他背上的老伯早已无声无息,负载在背上的身体愈来愈轻。

直到张繁宇来到第7层,眼前的每一级阶梯都已高达半米,楼梯倾斜得快要变成笔直的竖面。

他被逼扶着地面爬上去。

但当他艰辛地爬到第8层时,背上的重量彻底消散,余光瞥见,准备拐向第9层的转弯处,一双穿着黑布鞋的双脚正悬空晃动。

张繁宇缓缓地扭头,望了过去。

脑门上的汗珠沿着他立体的眉骨,坠下到满是灰尘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