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醉了之后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薛逢怕她一不小心给自己摔毁容,一路上锢着她的肩膀,一刻也不敢松手。
二人走了许久天都暗了下来,快到山门下时云眠睁开惺忪的眸子突然问他,“你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薛逢以为是有什么危险,连忙凝神用神识感知四周,可是空气中除了一阵淡淡的花香和草木的味道什么有没有。
“只有一股花香好像是玉兰花,并没有什么味道啊。”
云眠却像是在梦中惊醒了一般,她睁开迷离地眸子用力抓住薛逢的手,“是了,就是白玉兰,哪里有白玉兰快带我去。”
薛逢被她有些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带着人走到一棵高大的玉兰树下,当真是白玉兰,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的白玉兰树。
记忆中寻常的白玉兰都是纤细小巧的,鲜少有这样能跟榕树比拟的。或许是因为羲和宗坐落于灵脉之上,这白玉兰日积月累吸收了不少灵气才能长得如此壮硕。
云眠口中喃喃自语,“就是这样大的白玉兰,一定是这棵树,他一定在这里。”
说完她趁薛逢不备伸手将他推开,薛逢一个趔趄,她便兀自跑到白玉兰树下用手挖着底下的泥土。
喝醉的人完全不知道疼痛,长长的指甲陷进结实的土壤里,云眠还嫌自己太慢,两只手用力地将一捧泥土抓起,鲜血从指甲缝中流出滴在地面上,一双葱白的手满是鲜血混着泥土。
薛逢惊呆了上前拦住她,“云眠你在做什么?”
云眠被他攥住手腕,泪扑簌簌地往下掉,被泥土弄花的小脸满是委屈,她一心只想挖开那层厚厚的土壤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她嗫喏着,“我,我只是想见到他。”
薛逢以为她说的是那死在柳树下的妖族,毕竟回来之后他从善恶堂的师兄口中也听到了事情的原委,他知道那妖族是她亲手葬在树下,亲手葬送自己的朋友,估计她内心一直都不好受吧。
薛逢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下意识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全然忘记那日被围攻的人明明是他。受了一身伤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但是在见到她的眼泪之后,却把这些伤忘得一干二净。
他笨拙地帮云眠擦掉眼泪,小心翼翼地哄着,“那我帮你挖好不好,你不要用手挖,会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