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等回去以后,我会把他的英勇壮举禀报主教大人,恳请为他颁发勇气勋章,这样应该可以慰藉他的在天之灵了。”
依莎贝尔微微点头,忽而又快速摇动起来:“还是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
“为什么不能?你昨晚不是极力主张退兵么?”
“可现在的情形变了,如果我们现在退兵,又与懦夫有何不同?”
依莎贝尔越是坚持,汉姆心中越不是滋味,他只道她把一个陌生人看得比他还重,那种酸醋的感觉越发浓烈,说话间难免带上些火药味:“你说我是懦夫?”
“我没有。”依莎贝尔一愣,刚准备解释两句,谁知汉姆已连珠炮似的发问:“如果我是懦夫,我就不会再次踏上这片该死的土地!如果我是懦夫,我就不会冒险偷越部落的防线……”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在责怪我不想救人吗?”
依莎贝尔何尝被人这般质疑,她只觉得脸上发烫,汉姆那张熟悉的脸庞忽然之间竟生出几分陌生的感觉:“你别误会,我只是为了救人,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三百号人的命也是命啊!”
“我刚才已经说了,这不是一个等价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我们的信仰和荣耀。”
汉姆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管什么信仰什么荣耀,这三百人是我借来的,我就得对他们负责,绝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去送死。”
依莎贝尔瞪着汉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说出这种话,震惊之余的失望和诧异油然而生,说话的音量随之提高,只是她怎么也猜不到汉姆此时的真正想法:“你是不是被部落吓破了胆?你的勇气和你的无畏,还有你的担当都到哪里去了?”
“不让你和他们做无谓的牺牲就是我的责任和担当,为了你和他们我宁愿牺牲性命就是我的勇气和无畏。”汉姆指向土丘下的众人回敬依莎贝尔,却在无意间发现士兵们正静静地看着他俩,一股无名火从心头一蹿而出,气得他怒吼一声,“看什么看,都给我滚一边去!”
士兵们一哄而散,依莎贝尔心中有气,却也知道这般争吵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尽量冷静地控制情绪:“我们先别争了,你的想法我有时间去慢慢理解,可是凯文没有时间……”
汉姆终于按捺不住满心的妒火:“你就知道左一个凯文,右一个凯文,从我回来到现在,你有关心过我的死活吗?”
依莎贝尔随口应道:“凯文跟我说过,你没有大碍……”
“又是凯文,他究竟有什么好,你竟然要拿三百多人的命去陪葬!”
“汉姆!”依莎贝尔这才听出汉姆的话外之音,气得她跺脚直骂,“你疯了吗!我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你想到哪里去了!”
“哼!”汉姆没有答话,哼声之中却满是不屑与不信,依莎贝尔失望地缓缓摇头:“好,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她扭头就走,汉姆怎肯她为了别的男人冒险,于是大吼一声:“你给我站住!”
依莎贝尔应声停下脚步,最后一线希望换来的却是一句:“我不去,你也不准去!”气得她回敬道:“你凭什么命令我?”
“凭我是你的未婚夫!”
“别说什么未婚夫,就算你已经是我的丈夫,只要我认为该做的事,你也拦不住我!”依莎贝尔说完就走,汉姆在她身后连呼几声,无奈之下只得下令:“来人啊,把她拿下!”
士兵们大都已经明白两人为何争吵,关于是否应该营救凯文的问题,众人也是各执己见,对于汉姆的命令,自然有反对者站出来执行。
依莎贝尔很快就被几名士兵围住,她脱不了困只能大声痛斥:“你们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我只听命于主教大人,不管是穆勒总督还是汉姆队长,都无权对我发号施令,你们更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