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她的眼神里,虽然藏着浓浓的好奇与打量,但毕竟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女人,该说与不该说的话之间拿捏得很好。
她对清妧与容泽、燕晗之间的纠葛只字未提,只关心了下她出宫后的去处,要不要带一些可心的仆从出宫。
清妧乖巧谢了恩,回绝了太后的好意。
二人又演了一会儿母慈女孝,这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从坤宁宫出来,清妧收了收脸上的笑,心情颇有几分复杂地来到正阳殿。
上次被容泽救出正阳殿之后,她便再没单独见过燕晗。过了这么多天,两人之间的那点小矛盾,似乎已经逐渐发酵,成为了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虽是白天,正阳殿中却仍燃着烛火,将正殿映得明亮而华贵。
那个在书桌前翻阅奏本的君王也恍若初见一般,优雅,矜贵,全然不见之前的偏执。
“王兄。”清妧走上前行了一礼。
燕晗放下手中奏本,抬眸看她。
少女俏生生站在殿中,行礼的时候也与其他贵门淑女没什么两样,规矩周正,可一旦那双眼睛看向你,你才会发现,那其中藏着宫中没有的风与月。
她不属于宫中。
即便因她而重新鲜活的心在隐隐作痛,可一旦做出了决定,燕晗便不允许自己再有丝毫留恋。
“既已决定出宫,便好好收拾吧,缺什么便吩咐王全,尤其是跟着那位,指不定……”在自己话中忍不住透露出酸意时,他及时止住,缓了缓才道,“不用特地来孤这里辞行,你且去吧。”
清妧:“……”
可她本来就不是来辞行的啊。
她只是叫了“王兄”两个字而已,燕晗便自顾自说了一大通,结果没等她说明来意就要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