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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坦白的说,在下从来没敢小觑都督分毫!”宁月审视的盯着陈水莲的侧脸。

“知道朝廷有了天幕府,为什么还要特别成立镜天府?”

“天幕府和镜天府……在职权上似乎并没有重叠吧?”宁月好奇的转过头问道。

“没有重叠?呵呵呵……楚源当初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天幕府处理天下所有刑事案件,而镜天府监察大周朝所有文武官员。但凡有威胁到大周皇朝稳定的,镜天府都有权介入。天幕府是臣,镜天府是奴。天幕府是皇上手里的刀,手里的剑。镜天府就是皇上养的狗,养的狼!天幕府可以意气风发的在朝堂上山呼万岁,而镜天府却只能在私下里自称奴才。这就是天幕府和镜天府最大的区别。”

“你这是在为镜天府叫屈么?”宁月淡淡的一笑,带着一些嘲讽的意味斜着眼瞟了陈水莲一眼。

“恰恰相反,洒家深以为荣!”陈水莲满脸自豪的一笑,“洒家是皇室的奴才,六岁进宫,服侍了三代君王。洒家进宫没几年见证了九州动乱,见证了当年祁连太子如何撑起大周的天下,见证了荣仁帝只身踏出皇宫从无到有拉出一支以农民为主的府军平定九州。洒家以皇室为荣,以能成为皇室的狗为荣。镜天府是皇室的家奴,奴才不仅要哄主子开心,还要替主子排忧解难。只有主子开心了,做狗的才有脸摇尾巴。如果那批银子的下落追到了,那么何太守就不能活着走出天牢。哪怕明知道他是冤枉的,这个案子也必须结。因为……如果让皇上知道在他的眼皮底下并不是国泰民安,皇上会不开心,皇上不开心就是洒家的罪过。”

“呵呵呵……”宁月突然轻笑了起来,“这是什么逻辑?为了不让皇上烦心,就营造出一幅天下太平的假象?将那些隐藏在和平之下的肮脏腐败全都忽视了?”

“鬼狐大人还是没有明白洒家的意思,洒家的意思是让皇上忽略了,让皇上不要为这些小事而烦心,但并不代表……镜天府可以放任由之!那些暗中的黑手,那些吸食大周精血的蛀虫,洒家自然会彻查!然后让他们全都无声息的死去。这样一来,皇上不会烦心,而敢败坏朝纲的人也都死了。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其实,刚才在御书房内,洒家就可以给出皇上答案。黄河水师的大将军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如果这次,他再没办法将欠下的军饷发下,他手下的将士就会哗变。到时候,一旦真相败露,他全家就要抄家问斩。但是……这些年被克扣的军饷已经被他挥霍光了。购买的战船欠款已经不能再拖,迫不得已他才铤而走险布下了这一个局。但可惜,人在做天在看!用计拿到了官银,却被一顿落石砸的魂归幽冥。他死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却要洒家收拾。”

“哈哈哈……又是一个替死鬼?”宁月鄙夷的扫了陈水莲一眼,“同样的伎俩翻来覆去的用,有意思么?”

“洒家知道你不信,但没关系!鬼狐大人尽管去查!他黄松的军营就在开源府郊外,你可以随便查!要查到的结果和洒家说的有一点出入洒家任你处置。”

听了陈水莲的话,宁月的眉头不禁一皱,心底倒是信了陈水莲的话,“既然是黄松做下的案子……为何你不如实禀报而是要让何太守做这个替罪羊呢?”

“克扣军饷,吃空饷,中饱私囊……你以为是黄河水师的特例么?大周军队,九成以上的军队都是这样,已经烂到了根子上!以皇上的脾性,一旦知道了一定会下令彻查!到时候,牵连之广就连洒家都不敢想象。相对于天下大乱,死一个何太守有何关系?但偏偏……你却要把这个案子捅出来……”

“哼!你们欺君罔上倒是怪我了?照你的说法,那批官银已经葬身于黄河河底,到时候该哗变的还是要哗变,纸终究包不住火的。有没有我翻案,这些迟早都会被皇上知道。”

“哼哼哼!你当洒家想不到这些么?黄松欠下的军饷,是洒家自掏腰包发下的。他欠下的欠款,是洒家想办法替他还上的。这件事,不能再牵扯,不怕告诉你。皇上让洒家彻查,但洒家只能给这个案子做成悬案。洒家今天说了那么多,出了我口进了你耳。但转眼之后,洒家却不会再承认,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洒家走了……”

宁月目光闪烁的看着陈水莲渐渐离去的背影,眼中精芒闪烁不断的分析这陈水莲说这些话的真假。他到底是忠臣?还是逆臣?

“等等!”宁月突然开口叫住,“燕返水阁的事……你有解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