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听到有人呼叫救火,有人哭喊着逃命。
面对困难,人与人处理的方式的确不同。
“怎么会……”女子颤抖道:“是……主人的魂灵发怒了么?”
很多人朝这条路蜂拥出来,火势在蔓延。
傅语欣突然走到崖边,纵身向下跳去。
身体呈落势的时候他抓住那条焦黑的铁链,他想借力落地,这在他的把握之中,他可以安稳的操纵。
谁知女子看他一跳,再看身后渐渐涌来的那群人,心里恐怖不已,也学傅语欣纵身跳下。
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一跳的目的是什么。
傅语欣看到一袭白衣在眼前飘落,仿佛冬天里洁白的雪。
傅语欣鼻孔发出一声冷哼,“不知所谓……”
松开手在岩壁借力一蹬,追向那抹白色的身影,抓住他顺势落地,这一系列动作流畅而完美。
可惜女子并没有看到,他在空气中降落的那一刻,已经被这骇人的高度吓晕了。
傅语欣有些惊讶。
惊讶于自己的反映。
这是他第一次救人。
一个与自己无干的人。
傅语欣将他放下,继续走自己的路。
路,还是那条路,一个人,刀光剑影,追寻高度。
这荒山野岭的崖下,尽管危险重重,他会遇到什么,是他自己的造化,哪怕下一秒被豺狼吃掉,反正他看不见。
傅语欣走到一家客栈的角落,要了些酒菜,客栈的一边围坐着很多人,傅语欣无意间听到人群里传来自己的名字,原来是一个说书人,在讲他的故事,讲他如何吓退锦衣人,讲他如何战胜女高手,甚至还讲他如何烧毁红袖飘,如何糟践凌辱红袖飘的遗婢,绘声绘色,神采飞扬,彷佛身临其境。
人群里时而惊叹,时而扼腕,时而愤怒。
傅语欣一笑,我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呢?他咽下一口酒,静静的听着,静静的看着。
看着说书人嘴里的自己从枭雄到禽兽,看着一边喝彩的人们从崇拜到鄙夷,有的故事甚至无中生有,可是自己就坐在这里,谁也没能认出来。
夜晚的天很黑,就像他的瞳仁。
此时的他站在小楼的窗口前,正好能够看见月亮,月光顺着他的轮廓洒下来,照亮了他的眼睛,掩埋了他的背影。
“吱呀”门突然被推开。
“这里地方小,容不下你们大驾。”傅语欣突然跳出窗外,落在一片草地上。
屋子里闯进去十个锦衣人,也齐齐跳了下去,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以傅语欣为目标,群攻。
第二天这片草地上多了十个尸体。
傅语欣仍然握着手中的剑,剑,只是平凡的长剑,人,也只是平凡的路人。
这一次他要去的地方是残剑楼。
残剑楼宫主残剑仙,传说中是位蛇蝎心肠的夺命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