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家之后顾阁老就病了,病到直接上奏乞骸骨的程度。
古代不存在退休,一般都是大臣上奏,皇帝批准,为了全彼此一场君臣之义,基本上都要上奏两三次,皇帝才会批示,以示此人在朝中重要到皇帝舍不得放人的程度。
顾阁老等不及三次上书恳请皇帝批准了,于是直接厚着脸皮提了个小要求,就是准许顾家嫡孙入阁。
他本来是以退为进的招数,想着自己这个差点就做了首辅的阁老退了,怎么也能给孙子换个不错的位置,不料皇帝御笔朱批,顾维昌就成了内阁军机章经,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文案记录员。
顾阁老得知这个消息,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回是真的病了。
“听说顾家这个嫡孙很不错,当年也参加了殿试的,就是可惜没有位列三甲,捞了个第四名。顾老头把所有希望都押在这个孙子身上,结果弄去内阁里坐冷板凳了,我不大懂那些弯弯绕,反正听说是要抄一辈子的书。”
连日赶路,霍忱鬓角下巴的胡茬子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青黝黝的,看着有些憔悴,但是双目炯炯,极有神采。
“我估计那位顾阁老也肯定没少用帝师的身份做文章捞好处,不然皇帝也不会这样对顾家。”
霍忱讶然,招娣妹子的话跟京城里那些茶楼里的茶客说的差不多少,那些人整天一副神秘莫测的隐士高人状,一个个像是对国家大事了然于胸,厉害的不得了的样子。
“袁文景入狱了,官也没了,反正不管是商贾之子还是奸生子,他都没资格入仕为官。”
说到这,霍忱忽然笑了:“那位林谦林大人倒真是个妙人。”
霍忱说完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忍俊不禁又笑了几声之后才接着说:“他一边做好了套逼得井……井衡不得不变卖袁文景贪墨所得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一边命人直接在当铺收,收了之后再叫人辨认都是谁家所送,把袁文景祸害的是罪上加罪,身无分文。”
“他可太损了,你以后同这人接触,可定要多加小心,这人属莲蓬的,浑身都是心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