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他们寻了荒地,把尸体埋了,小的才赶了过来。”季明抿了下唇,悄悄咽了口吐沫星子,“大,大爷,您……您其实不用杀她的。”
奚风渡挑眉:“你不觉得她该死?”
“不,不是。”季明深吸了口气:“您的手染了血,只怕日后会惹来麻烦。”
奚风渡意义不明的笑了声:“我为刀俎,人为鱼肉,杀一个贱奴罢了,又能如何?我不相信这个世间有报应,从今日起,我手里的这把刀,将杀尽阻我之人!”
季明心口一阵憋闷:“梅二姐知道您……”
奚风渡沉痛地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恨恨道:“我不会让她知道这一切。我答应过她,做个好人,那便在她眼前永远都是个好人。十年大梦已醒,我连自己都骗了。善心与怜悯是这个世间最软弱可欺的东西!”
季明埋着头不再说话,等到那些人回来,他们回了梅家老宅。
黑漆漆又潮湿的后院柴房,此时正关押着那常家的母子俩人。
季明提着灯推开柴房的门,守在了外边,奚风渡负手走了进去,母子俩被悬在了屋梁上,因绳索捆绑得太久,双臂血液不通,已经泛紫了并且麻痹失去了知觉。
奚风渡上前拿下堵住他们嘴的布条,常妈妈哭道:“大爷,您不是说,找到那个坏心的老婆子,就放了咱们吗?咱们也是被骗的!都是那个坏老婆子,骗了我们的钱,还骗了我儿的感情!我们不知情的呀!!”
奚风渡好心情的拿宽袖扫了处灰,坐了下来,微笑道:“是找到了,就在昨儿晚上。”
常妈妈笑着连连点头:“老身真没骗您,一个都没骗您的吧?那……那啥时候松,松绑?”
“你们就不关心关心那贱奴如何了?”奚风渡一脸戏谑问了句。
常妈妈扯着嘴角笑了笑:“想必被爷收拾得很惨!那老太婆坏得很,是得好好收拾!”
奚风渡轻叹:“我把她杀了,又叫人在荒地挖了个坑把她埋了起来。”
听罢,常妈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常家二郎吓得尿了裤子,逼仄的柴房顿时一阵儿尿骚味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