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陶便忍不住去觑顾泽栖神色,可是实在离得太远,并瞧不见,只能隐约看到他手中把玩着酒盏,连个眼神都欠奉。
“叶小姐莫不是叫错了?孤只有表弟,可没有什么表妹!”
这话说的刻薄,却也是实情。
顾泽栖是先皇后所出,母家姓黎。叶柔却是当今皇后的侄女,按理说喊这一声表哥也没什么。可顾泽栖不认,那便显得她僭越了。
那女子身子一抖,显然没想到顾泽栖如此不给面子,她这般喊人,本是想拉近关系,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让自己做了笑话。
“是臣女唐突,还请殿下莫怪。”
顾泽栖并不回话,还是长公主出来打圆场,“郡主说要献舞,可是现下便要开始了?”
叶柔点了点头,按着披风的手一松,便显露出内里乾坤来。
宴会着实无趣,席上已有许多儿郎或是低头饮酒或是同伴聊着小话,也就是女郎们拘谨,未曾这般。
可宴会当中猛地来了这么一出,郎君们看了一眼便自觉羞愧地捂了眼。脸皮薄的早就满面飘红,便是那久经风月的也知情识趣地避开,只道身为贵女还这般不讲究,她叶柔若是与太子殿下成就了好事,届时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人都讨不了什么好。
就连贵女小姐们也是面红耳赤,便是最大胆的武将之女都将嘴巴开合数次,终究是拿起了当做摆设的绢扇遮了半脸。
这叶柔,也忒不要脸了!
江陶亦是被惊到,垂下头来,不敢直视站在席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