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还是高估了天书斋学生的自觉,昨日她第一次来,他们还算给些面子,哪怕课上没怎么听,倒也来了个齐整。可今日就不同了,不知道是对她这个新太傅失了兴趣,还是懒得应付差事。
总之,面对着空荡荡只有三个人的天书斋的时候,江陶的表情非常平静,平静到有些可怕。
神色冷淡的白衣公子端坐在最前的案桌上,执着一本自带的书,封皮上没有名字,但看那般神色,应当是一门颇为高深的学问。
【江陶,你不要消极怠工啊我和你讲,你信不信我直接开惩罚模式了啊!】
【闭嘴。】
【嘤嘤嘤,你吼我,好你个江陶,有了新人就忘记旧人,我迟早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哼!】
被吼了的系统嘤嘤嘤地跑了,徒留下江陶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
啧,这系统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比如,白露先生的话本子?
室内沉香袅袅,本该朗朗书声的书斋一片寂静,难免响起翻动书页和针尖穿过锦缎的细微声响。
江陶捧着新得来的山河志看得不亦乐乎,一开始还有闲工夫想等下课后让系统去找一找白露先生新出的话本子,后来就完完全全地投了进去。
是以,当古朴的钟声响彻清风院的时候,江陶尚还有些怔愣。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少女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那眼神里有诸多深意。恕她眼拙,并瞧不出里面有什么来,只觉得意味浓重,着实不太像看一位才来不久的太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