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将他狠狠惯向石壁,攥紧佩剑,随时准备格挡四面八方而来的利箭。
然而,没有丝毫动静,一阵悉悉索索过后,黑衣人尽数消失,只留下了半死不活的傲木嘎。
他一个两百多斤的草原汉子被夏枫摔得口吐鲜血,全身上下忍不住痉挛。
“人都跑了?”夏枫不明所以,“你们脑子有病吧?”
“我等奉命来到南方蛰伏,有必须要达成的目的。”傲木嘎抽搐完了,擦擦血站起来,丝毫不在意她的讽刺,“夏枫,这与你无关,也不会妨害到你们怀远夏家军的利益,大汗希望你不要插手。你是一个可敬的对手,大汗希望战场上与你一较高下,而不是在你们国家的南方这种是非之地。”
“我呸!”夏枫没忍住啐了一口,顺带给他一脚:“他跟我玩釜底抽薪还不让我插手?还有,让乃蛮出来跟我说话,你一条狗还不配。”
傲木嘎被踹得黑了脸,持钢刀的手狠狠攥紧,一条条青筋从糙粝的手背上暴出。
他吐出一口血沫子,见夏枫没有杀自己的意思,一言不发地转身隐入林木间。
看方才这一场阵势,乃蛮八成在中原。夏枫联想到在延州城外一线天见到的石抹兀欲,以及他那一番让人恶心至极的话,竟冷不防觉得浑身发冷。
整个寿州气氛低沉,百姓关门闭户,指挥使府大门前却有些热闹。一行人收拾得衣冠济楚,在府邸门前进进出出。
夏枫低头瞧了瞧自己,衣衫破烂,血迹斑斑,大白天的跟个女鬼似的。跟门前那伙光鲜亮丽的人有些不搭,干脆绕到后面翻墙头。
她不是头一次翻这寿州指挥使府的墙头,对此地很是熟悉,随手捉个人问清萧明忱去向,轻车熟路摸了过去。
萧明忱人在前院一处偏厅,见夏枫迟迟不归,焦急得来回踱步。
邓驰匆匆忙忙从二门进入,到他面前拱手一揖:“殿下,外面那群人一直没完没了。都说了您车马劳顿,不宜见客。他们倒是好,一直堵在外面不依不饶。要不,属下干脆……”
“不能动手,本王去见他们就是。”萧明忱截口打断,捏捏眉心站起身抬脚往外走,临到门前又忽然驻足问:“还是没有大帅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
“我在这里呢。”夏枫的声音幽幽飘出来,吓得邓驰一趔趄。
她不知何时进了厅中,头发有些凌乱,形容也颇为狼狈,乍一出现,着实吓人。
萧明忱原本忧愁的脸上转瞬挂上笑容,转身回来搂住她,却忽然嗅到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