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小侍卫真的足够平易近人吧,让人可以放下心防去同他交流。
舒刃正叠着布巾,闻言食指抖了一下,弄乱了原本的线条,只得展开重新去铺。
“那是……自然。属下遵命。”
怀颂心力交瘁,手上伤口的疼痛也被放大了数倍,令他想要放纵自己的矜持,像孩童般地哭闹发泄。
暗恋多年,还是得到了一场漫长的失恋。
安静地捏着布巾看了他半晌,舒刃起身抖开被子盖在怀颂身上。
“殿下歇息一会儿吧,属下去为您做些有利于伤口恢复的餐食。”
走到门口,舒刃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哽咽,极不明显,但凡她呼吸的声音再大些,恐怕便听不清了。
眉心渐渐拢起,舒展的五指倏地握住清疏,暗自敛眸吸气,随即推门走了出去。
倚在廊下均匀着呼吸,舒刃抬腕捂在平坦的小腹上,面色比屋中的怀颂还要苍白几分。
癸水来了。操。
方才在芙蓉亭的时候,被怀颂大力扯了一把,后腰撞在石桌上,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可偏生这身体仿佛是在作对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腰还没好,肚子又开始疼了。
原打算直接去膳堂做菜,现在只能回到卧房换身衣裳收拾一下再行前往。
被那几位兄弟灌的药还未彻底失去药效,舒刃耳朵仍是嗡嗡作响,头晕目眩,进了卧房上好门闩,瘫倒在床榻上望着屋顶便开始发呆。
手上动作没停,三下五除二地扯开了上衣,不放心地看了眼锁好的门,抬手放下床帐挡住身体,拽下裹胸彻底放飞自我。
内室传来了惊讶的吸气声,舒刃半阖着的眼睛猛地张开,拉过被子围住肩背,手边清疏应声出鞘。
“谁在那!”
里面的人似乎被吓到,等了半天也未见身影。
索性都被这人看到了,如若沟通无果,那便只能强迫他保守秘密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传来,舒刃眯起眼睛坐直身体,握紧剑柄,声音微厉。
“出来。”
“哥哥……”
声音细若蚊蚋,是云央。
“你……”
舒刃收剑回鞘,将被子裹得更紧。
也不知道她究竟看到了多少。
“哥哥的皮肤,”云央羞得脸颊通红,“好生白净细腻,倒像个女子一般。”
她没看到自己脱了衣裳?
“还有胸肌……也比寻常男子要坚|挺些。”
些?
虽是被看到了身子,可是没被发现秘密,舒刃觉得很开心。
但是不知为什么,就觉得哪里很不顺耳,又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此时不是深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