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紧张地看了眼宫城周围的侍卫,怀钰心中怒极。

他倒以为这个整日被皇后关在内宫里的九弟当真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没想到竟和他那做太傅的外祖父一样牙尖嘴利,极为难缠。

状似不经意地将怀中包裹露出一角,怀钰打开扇子轻摇两下,“天色见晚,九弟早些回府换身衣裳吧,这江南一行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

视线顺着怀钰刻意的动作扫到了那抹熟悉的花纹,怀颂低垂了眼睛,心中苦涩。

“多谢七哥惦念,九弟这便回府。”

果然父皇还是倾心于他怀钰,自己辛辛苦苦去江南,为了搜寻怀钰私吞军饷的证据,几乎在城外被突袭致死。

而他这位向来号称仁爱帝王的父亲,却将他孤注一掷的资本就这样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了怀钰。

属实可悲。

余晖横照,暮霭沉沉。

进了府门,怀颂一路将舒刃抱回兰苑,抬脚踹开卧房门,迎面便撞上了穿着暴露,正要走出房间的云央。

“王爷!”

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身血污,云央惊呼一声,又觉失态,迅速跪在怀颂的身前。

本就心烦意乱,看到她如此着装,心下更是烦躁,怀颂哼了一声,越过她走向床榻。

“哥哥怎么了?”

没听到叫她起来的吩咐,云央也不在意,径自起来疾步走到床边,眸中难掩担忧之色。

怀颂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做回答,从肩上取下谷太医的药箱,抬手便要掀开舒刃的衣裳。

刚放松一点的舒刃被这个动作惊得瞬间又精神紧绷,冰凉渗血的指节按在怀颂修长的五指上。

“殿下……别,别叫血污……”

对小侍卫这一套话听腻了,怀颂也上了脾气,将那药箱朝着地上一掷,里面的瓶瓶罐罐滚落在了地上。

“随你!”

“王爷,奴婢来吧,奴婢会照顾好哥哥的。”

云央温软地捡起药箱,语气轻柔可人,虽是在与怀颂讲话,却连眼皮儿都未抬。

用眼刀剜了云央成百上千次后,再反复交待她该如何用药和包扎伤口,怀颂这才不甘心地离开了小侍卫的卧房。

随着大力的关门声,屋内只剩下了舒刃和略显羞涩的云央。

“哥哥,奴婢帮你包扎伤口吧。”

话音还未落,云央那边已经将轻薄的外裳脱掉放在了一边的矮凳上,欺身便要爬上床榻。

“哎,哎,你这……太客气了……你不要过来啊……”

舒刃吓得倚在枕头上往后躲,看到那欺霜赛雪的皙白肌肤,嘴上也磕巴起来。

紧张得仿佛她真是个男人一样。

[提示宿主,亥时到,死亡时间倒计时:一个时辰。]

舒刃惊惶地起身,拢了身上的衣裳就下床穿鞋。

她可不能这样没意义地狗带。

“哥哥要去哪里,奴婢替哥哥去吧。”

“不,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