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说的,一日三碗,一碗都不能缺的,不然就白喝了。”老樊把托盘举到他面前,“此方子是民间秘方,对定心宁神镇惊安眠有奇效,将军莫嫌我人老话多,睡不好虽非大病,但若不理会,倒是比大病还伤身,如今您尚在壮年,身子骨体会不到太多,上了年岁可就亏待不起了。”
“好了好了,我喝便是。”他端起药碗一口饮光,擦擦嘴,“我若不喝,你能唠叨我一天。”
老樊满意地笑笑:“在喝药这件事上,您跟糖儿的反应与说辞都一模一样,难怪你们投缘。”说罢,老樊又看看天,说:“明日中秋,您有什么想吃想喝的没有,我好吩咐下去。”
“又要到中秋了啊……一年好快。”他打了个嗝,喉咙间一股药味直冲脑门,说不上的恶心,他突然一阵眩晕,身子虚晃了几下,赶紧伸手撑住树干才没有倒下去。
“将军!”老樊见状不对,赶紧放下托盘过来扶住他,焦急道,“可是哪里不适?”
他深吸几口气,摆摆手:“没事。兴许是没用早饭便喝了药,胃里翻腾了一阵子。”
“唉,您又不吃饭。”老樊一脸焦虑,“好歹喝两口粥,空腹喝药不可取。”
“你真拿我当小孩子了。不用早饭罢了,被你说得跟要命的坏事一般。”他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一层细汗,赶在老樊唠叨之前保证,“但你放心,明天我会按时用早饭。”
“您记得才好。”老樊叹气,忍不住还是嘀咕,“常年不用早饭,也跟要命差不多了。”
“好了好了,你去忙吧。给我拿把椅子放到树下,我休息一会儿。”他吩咐道,巴不得快些打发了老樊。
“是。”
很快,一把竹躺椅与一方小几被送过来,刻意冲泡得很淡的花茶与一本他常读的闲书一并放在了小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