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又重复说,等等。
这一次是能被人听见的声音。
原本利如兵锋的冷风截然而止,疯狂的下降感消失,终于身上有了着力点。
道人蹲下身子,伸手往下一捞,随意抓住兔子直立的毛茸耳朵,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兔子,又顺手把楚狂人往青年怀里一扔。
楚狂人下意识警惕的竖起汗毛,一口咬在青年要揉他头的手指上。
兔牙是很锋利的,一下子就咬开口子流出血来。
被咬了指尖的青年蹙眉不语,但还是没猛的把怀里不听话的兔子扔出去,只是微微挣开兔口,有一下没一下顺着兔子毛。
恍惚的楚狂人试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像是哑了般。
赚回一条命——楚狂人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说什么,谢谢善心的青年最后阴差阳错救他一命?
又或者警告他离自己远点?他救的不是一只无害的白兔,而是一只会咬他一口的毒蛇。
但下一刻刺客的所有想说的话都被道人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昆仑仙能杀他一次,也就能杀他第二次。
这种感觉……太像那个被他捅死的老家伙曾带给楚狂人的压力。
自己和青年,竟然如此相似。
顶上都有一个要求太高的冷血“父亲”,且他们都随时准备好下一个“孩子”替换自己。
他和苏城像是被提线的木偶,按着主人的心思往该走的方向走着——
只是他选择挣脱那无数的细线破茧成蝶,而苏首席却被细线包裹戴上了完美假面。
无力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