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想管周临死活,但知道了边秋光的心结,那以后若是周临有危险,顺手捞他一把也行。
他实在好奇,又问了一遍:“既然觉得对不起他,怎么不收为徒弟,教他剑诀?”
边秋光看了他一眼,才有了些正色:“逍遥游是师父所授,传承之事,不可赋予多余含义。”
夏歧一愣,他似乎可以理解为,边秋光百年来寻找适合自己剑诀的徒弟,直到五年前遇到他才有了合适人选?
他心里堵着的气顿时散了,忍不住地乐呵,却也没表现出来,面上叹息:“别人可把这口气撒我身上了,啧。”
边秋光似乎看出了他眼中的嘚瑟,不想再理他。夜太深,城墙上的风更大了,便带着顾盈先走了。
城墙边的三人还在精力充沛地切磋,夏歧独自看了一阵,又把剩下的酒全喝完了。夜风一过,终于觉得酒气有些上来了,晕晕乎乎的。
他含糊地朝三人打了声招呼,自己回去睡觉了。
寅时一过。
被深夜笼罩的陇州小镇也在魔患中归于寂静。
清宴进屋,除去外袍后坐到案前,釉色暖灯笼罩一方天地。
他看着满桌摆放整齐的法阵图,顿了顿,从芥子中取出两样东西——一杯酒与一只鎏金银香囊。
方才辗转在魔物之间,他也听着霄山城墙上的热闹。
神识从芥子里探过去,穿过茫茫空白,从剑穗里漫了出来。
只见夏歧正躺在床上,只是随便脱了靴子和黑斗篷,似乎喝了不少,脸颊微红。
床边的窗户忘了关,夜风带着霜雪不停吹了进来。
夏歧迷迷糊糊睡得十分舒服,怪不得说热酒暖身,又在朦胧间听到识海里有道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不由含糊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