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江鹤来临风而立,衣袍在天璇峰顶略微喧嚣的风中吹得猎猎作响——
然后,萧有辞就醒了。
梦里的最后一幕,定格在他窝在江止宴怀中看到的,江止宴惊喜的侧脸。
梦境中的江止宴还很年轻,也不像后来那么不轻易表露情绪——当然,所谓不轻易表露情绪,也只是在外人面前,江止宴在师父和他面前,从来是那样坦诚。
君子坦荡荡,只有萧有辞这个小人,不敢让别人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萧有辞的状态有点糟糕。
他醒来,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浑身上下都疼,尤其是腰,感觉像是被人腰斩了。
他强撑着等了一会儿,感觉稍微好一些了,还是不能动,却能感觉到冷热,他的下半身好像泡在冷水里,脚掌冰得发疼,又有些发热。
他依稀记得自己被幻境崩塌的灵力卷了进去,这会儿应该已经从幻境中出来了,就是不知道他昏迷的时候,被甩到了什么地方。
没了修为,真是麻烦。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他竟然昏迷两次了。
萧有辞讨厌这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他手指逐渐握紧,握成了一个烦躁的拳头。
还不行,还没恢复。
萧有辞只能强忍着烦躁,等待着自己的身体恢复,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脸上一痒,像是有什么人在用头发丝挠他的脸一痒,萧有辞猛然睁眼,呵斥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