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的修为基本上是废了,他替换灵骨,又有灵兽的血打底,基础修为就有筑基前期,可这么多年过去,留妖界的灵气越来越充裕,他的修为却只升到筑基后期。
基本上是躺在灵脉上不得不升的状态。
比起沈月庭无法知晓天道的用意,她更加没办法猜明白顾长宁的心思。
身体被魔念控制,却不得不吸收灵力,恶念衍生出的顾长宁会抵制很正常。
但他不修灵力,也没有任何其他打算的趋向,安静在她身边待了一百年,反而让沈月庭犹豫起来。
他究竟想做什么?
沈月庭猜不出,询问对方也不可能给出真实答案,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只是,她的真实心境并不像每次在他面前时的漠然冷淡。
沈月庭站在木制回廊的檐下,屋檐落下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往外踏出一步便是光明,可一步却遥不可及。
她透过屋内半开的窗,在看顾长宁。
在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手中摆弄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三脚鼎炉,灰银色,炉身雕刻着一条游走的五爪银龙。
整个鼎炉放在掌心显得尤为娇小精致,鼎炉之内跳跃着一簇暗金火光。
炉鼎是沈月庭帮他找来的,恶念显然没有霸占了他人身体的羞耻感,想要的东西缠着沈月庭说上数十次也不嫌烦。
若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沈月庭也会帮他找来。
但她始终忘不了,当她用乾坤手环里大半灵石向灵妖族替换回这个鼎炉时,他拿着鼎炉,朝她弯起嘴角,温和谦逊地道谢。
那是属于顾长宁对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