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什么时候头顶的冷气停了下来?一滴冷汗顺着她的额际滚了下去,吴卿僵硬着脖子抬起了头。
在她的正上方,一颗纸张一样的黑色脑袋从天花板和柜子顶端的缝隙中钻了过来,挡住了冷气的出风口。那双煞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吴卿,虽然它的脸一片漆黑,但吴卿莫名觉得它正在笑。
紧接着,它已经高举起来的手臂朝着吴卿劈了下来。
“哐!”一声巨响。
吴卿闭着眼睛蹲在地上,将一个玻璃罐高举在自己的头顶。在万分紧急的时刻,她爆发出了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力气,直接将身后的玻璃罐端了一个出来。
黑色的手臂没有刹住车,直接将罐子劈成了两半。带着浓重腥臭味的红白血肉从吴卿的头顶浇灌而下,还有几块黏黏乎乎的固体淌进了吴卿的衣领里。吴卿缩着脖子,恶心又想吐,但不敢上手把肉块取出来。
正赶过来的迟于看见头发上都黏着人体组织的吴卿,神情凝重地停住了脚步。没有当场吐出来,都是他对吴卿最大的尊重了。
发现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收藏品,纸片人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紧接着,它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刺耳吼叫声。
吴卿离它最近,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她将手里破损的罐子往地上随手一丢,就往迟于的方向冲了过去。迟于的面目惊恐,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才忍住没有往后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