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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都城内有一专做灵食的酒楼,名为凌仙阁,是为【凌仙半步,醉卧人间烟火】之意。
两人无需多打听,很快便到了那处酒楼。
也是巧了,凌仙阁前日收了鲜活的血猎熊,那熊掌可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两人一来,便要了份酱焖熊掌,又另点了几道招牌的菜肴。
等着上菜的功夫,纪昭珩抬手为苏厌浥斟了杯茶,方开口道:“阿浥想要怎样对付阎丰?我皆听阿浥的。”
他说话之时声音清润,如同潺潺流过的溪水,尾音微沉,带着若有似无的暖意。
看似温柔至极,可苏厌浥知道,他疯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他抬眸看过去,端起面前的茶来,不用思索便道:“哼,自然要让他生不如死,当初我可是中了一剑。”
果然,一听这话,纪昭珩温润的眸子里寒意闪过,语气也不自觉的冷了些:“自然,他敢如此伤你,我必不会放过。”
他知晓那一剑并非是阎丰所刺,可他的阿浥受此无妄之灾,又何尝不是拜那人所赐。
只是他说此话之时,却未曾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伤了面前之人。
听了这话,苏厌浥垂眸饮茶,眸中讽刺一闪而过。
将口中茶水咽下后,他却挑眉轻笑,随后话锋一冷:“可不止他,你那名单上,都不许放过,全杀了。”
这话说的极为任性,纪昭珩曾让沈星澜列了当初参与悬月牙围攻的门派,那名单上面可不只是百人,且,皆是宗门做主之人,若是按他所说,将他们通通杀尽,可免不了要掀起一股乱子了。
然而,偏了心的人自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纪昭珩未有丝毫犹豫,当下便点头:“听阿浥的。”
他自然不会去动真正无辜之人,可名单上的,又有几人当真无辜呢?
身为仙尊,他也确实该正一正各派门风了。
听了这话,苏厌浥许是被他哄得开心了,竟眉眼含笑,撒娇似的软声同他道:“你去给我打壶酒来,要那个青竹醉。”
他说的是两人先前路过的酒坊,坊前挂着的幌子上便写着青竹醉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