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纪昭珩却伸手拽住他的手腕,语气诚恳中又带着些急迫解释道:“阿浥你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此刻正在气头之上,苏厌浥若是信他,那才当真是有鬼了,他狠狠甩着手:“放开!”
纪昭珩不肯放手,仍旧是同他解释道:“不是我,我可起....”
可他话音还未落下,苏厌浥低头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野兽,被拔了利爪,也只剩下那口尖锐的獠牙。
虎口处疼痛传来,纪昭珩却是连眼神都未曾变,他任由苏厌浥下口,握着的手怎样也不愿松开。
直到尝到血腥味,苏厌浥才抬起头来,他面色冷如寒潭,可目光在触及到纪昭珩手上的牙印时却又移开视线,满腔的火气,在这一刻,竟泄了下去。
纪昭珩如同未曾看见手上的伤,那只手仍旧固执的攥紧苏厌浥的手腕,像是害怕,只要一松手,这人就会飞走了似的。
他目光紧盯着苏厌浥那张薄红未消的脸,满心苦涩开口:“阿浥,我知你不愿信我,从前种种,是我过错,可从一开始,我只是想护着你。”
见识过这人的温柔以待,他再也无法狠下心来,像从前那般,只一味的使用强硬手段。
他心中清楚,同样也恐惧着,那样只会把这人越推越远。
他想看这人对他露出明媚的笑,他想看这人同他耍小性子时眼中的狡黠,他更想看这人明明嘴硬,却又忍不住心软对他表露的关怀。
那是能够让人上瘾的毒药,从前未曾尝过此种甜头,他只会一味的强求,可如今尝到了甜头,再多强硬的手段,他也使不出来了。
听着纪昭珩语气里的失落与小心翼翼,苏厌浥目光不自觉的看过来,一时之间,讽刺的话压在舌尖,再也难以吐出。
这人素来温和的双眼仿佛被沙子蹂躏了似的,眼眶之中,泛起一片红,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一种压抑的痛苦。
此刻,苏厌浥的心底忽然就如同明镜一般,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只要他轻言淡语的一句话,便可让这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他喉间动了动,终于轻声开了口:“我饿了。”
闻言,纪昭珩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笑意挂上嘴角,他握着苏厌浥的手仍旧是未曾松开,却柔声道:“好,我们这便下去用膳。”
说着,他牵着人向外走去,两人方才的争执,就如同是一场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