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凌晨,天还黑沉沉的,队伍便已悄无声息地拔营。
没有往常的嘈杂和衙役的催促声,只有压抑的呼吸和马蹄包裹了粗布后的沉闷声响。
所有人都被告知了可能有险情,一种紧张又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情绪在沉默中蔓延。
萧珩和萧猛低语了几句,这位忠心耿耿的护卫眼神一厉,重重一点头,立刻带着几个身手最好、也最信得过的人,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般,率先朝着阳澄隘口的方向摸去。
大队人马则在外围稍作休整,等待信号。
苏晚晴挨着萧珩,坐在一块冰冷的石头后面,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直跳。
她下意识摸了摸袖子,里面空空如也,但意念却连接着那个神秘空间,里面藏着队伍绝大部分稍微值钱点的物资和粮食——这是他们商量好的,万一伏击出岔子,至少不会人财两空。
时间一点点过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寒风吹过隘口两侧光秃秃的山岩,发出呜呜的怪响。
突然,隘口左侧的山坡上,猛地亮起一支火把,划了几个圈——是萧猛发出的信号!
“走!”萧珩低喝一声,猛地起身。
大队人马立刻动了起来,用比平时快得多的速度,沉默而有序地穿过那道狭窄、地势险要的隘口。
衙役们也被这气氛感染,握紧了手中的兵刃,紧张地四处张望。
穿过隘口,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滩。
萧猛带着人已经从两侧山坡上冲了下来,迅速指挥众人依托乱石堆和几辆破车,构筑起一道简陋的防线。
队伍里的青壮男丁,包括一些略通拳脚的老人,都拿起了能找到的“武器”——削尖的木棍、柴刀、甚至是扁担,紧张地守在后面。
刚布置停当没多久,地面便传来了隐隐的震动。
远处,尘土扬起,一队约莫二三十人的骑手,如同旋风般朝着隘口冲来。
他们穿着混杂的皮袄,头发乱糟糟地束着,手里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嘴里发出嗷嗷的怪叫,一看就是常年在这条道上厮混的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