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了这几株凝露草？”林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陆明停下动作，转过身，恭敬地回答：“是，执事。小子发现它们并非缺水，而是根部生了蚀根虫，便用驱虫藤的汁液处理了一下。”

林老盯着他，缓缓问道：“《基础灵药图鉴》，你看了多少？”

“回执事，已……粗略看过一遍。”陆明谨慎地回答，没敢说已基本记下。

“只看了一遍，便能认出蚀根虫，并知道用驱虫藤克制？”林老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审视的意味。这绝非一个刚接触药理的少年能做到的，即便是有些资历的采药人，也未必能如此精准地判断和处理。

陆明心中微紧，知道这表现有些过于突出了。他连忙低下头，解释道：“小子不敢隐瞒。小子昨夜看图鉴时，见那‘蚀根虫’的图样与描述，觉得与这几株草的症状极为相似，便……便大胆一试。幸得执事收录，小子方能接触此书，不敢不尽心。”

他将功劳一半归于图鉴的详尽，一半归于自己的“尽心”和“大胆”，巧妙地淡化了自己一夜之间掌握整本图鉴的惊世骇俗。

林老沉默地看着他，目光深邃，仿佛要穿透他的身体，看清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药田的细微沙沙声。

许久，林老才移开目光，再次望向那几株凝露草，淡淡说道：“处理得尚可。”

仅仅几个字的评价，却让陆明心中长舒一口气。

然而，林老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跳再次加速。

林老转过身，负手而立，望着远山缭绕的云雾，用一种平淡却重若千钧的语气问道：

“陆明，你看了一夜图鉴，可知这天地间，滋养万物，驱动灵药生长、乃至让我辈修士得以超越凡俗的……究为何物？”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可知道，何为——‘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