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修通道内，那股消毒水和腐败物混合的气味，因为两个人的对峙，似乎变得更加浓稠，压得人喘不过气。

阿四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回响，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季骁的神经上。

“五分钟后，备用电源会全面启动，巡逻队会检查整个区域。告诉我你的计划，或者，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季骁没有看他，他的目光穿透了黑暗，落在远处通道壁上反射的一丝微弱光芒上。

那是巡逻队手电筒的光。

时间，正在从指缝中流走。

“我的计划？”季骁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像一个身处绝境的囚犯，“我们不逃。”

阿四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不逃？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在这里跟我说梦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季骁转过头，在昏暗中直视着阿四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逃跑是最愚蠢的选择。这个基地建在地下深处，出口只有一个，而且布满了天罗地网。我们就算能跑出这个区，也跑不出基地。跑出去，就是死。”

阿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无法反驳。

因为季骁说的，是事实。

“那你想怎么样？留在这里等死？还是说，你指望顾言大发慈悲放了你？”

“我说了，我们不逃。”季骁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了些，“我们救人，然后，毁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