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营帐,站在营帐外,唐云久久不语,身边的阿虎,同样沉默。
许久之后,唐云长叹一声。
“或许这就是常斐与其他主将们的不同之处罢了,其他人,看到了牺牲,看到了无谓的牺牲,只能麻木的无动于衷,痛苦的袖手旁观,备受折磨的置若罔闻,而常斐…”
摇了摇头,唐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真的无法评判常斐这个人,甚至已经无法用善恶对错来去定义的人、他的行为、他的理想。
常斐,行的是恶事,大逆不道之事,害死无数人,数万人的恶事,不是为了私利。
即便是恶,恶的源头,也是当年放跑那些无辜之人的举动。
恶的源头,出于善,他的善举。
而他的善举,令他被视为己出,他最尊敬的前朝副帅,处以极刑。
或许从那时起,常斐便再也没有了人性,生与死,他自己的生与死,他同袍的生与死,早已没了意义,唯一有意义的,便是恶的源头,善的结果。
再次叹息了一声,唐云进入了旁边的营帐,关押姬晸的营帐。
走进去后,唐云第一句话:“拜托,当我求你了,咱按剧本来,求你告诉我,你造反就是为了当皇帝,没什么心路历程,没什么苦衷,没什么未来的展望,行吗?”
靠在囚笼中的姬晸半躺着,和个街溜子似的,拧眉望着唐云,满面嘲笑。
“废话,不当皇帝,老子造什么反。”
唐云大大的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有个正常人了。
快步走了过去,唐云乐呵呵的。
“不好意思啊,坏了你的大事,不过大家各为其主,别介意,别怪我。”
望着嬉皮笑脸的唐云,姬晸没骂,而是目光古怪,如同看一个白痴。
“本王是乱党,你他娘的是姬承凛小儿的走狗,成王败寇,输了就要认,本王为何怪你。”
唐云又愣了,卧槽,还挺通人性。
盘坐在地上,唐云四下看了看,发现这家伙待遇还不错,四周放了不少果子和酒水。
想来也是,再是造反,人家的身份也是王爷,能收拾他的只有宫中,其他人敢骂或是打,不是羞辱乱党,而是羞辱天家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