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首诗而已,能要多少时间,那不是信手拈来?”苏言摆了摆手,然后打量着吴修言,“既然钱是吴司业花的,那就作一首诗送给吴司业吧。”
“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吴修言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能听出这小子在挑拨离间。
不过,对于他这个世家之人来说,一千两虽然多,但是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更何况这小子能不能拿到还是个问题。
“真是大言不惭,就算张祭酒作一首诗,都要斟酌一二,你真以为自己是当世诗魁?”
国子监的几个大儒皆是露出讥讽之色。
“他要斟酌,那是他水平不行,并不代表别人不行。”苏言嗤笑道。
“黄口小儿!”一个大儒瞪着苏言骂道。
张懿满脸不屑,却还是装模作样拱手道:“那就请安平县男展示一下赐教一下。”
“既然你虚心请教,那本公子就勉强赐教一下。”
苏言更加得寸进尺。
把那些大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不过,见苏言装模作样的思索,众人也都冷笑着没有去打断。
在众人目光中,苏言走出一步,突然说道:“有了!这首诗就叫《甘露殿赠吴修言》。”
听到这个诗名。
吴修言老脸一僵。
读书人之中,的确有赠诗的情况,甚至许多读书人以互相赠诗来表达双方感情深厚。
古往今来,也出过不少这方面的千古绝句,其中最多的就是送别时的有感而发。
像苏言这种啥前提条件都没有,直接送一首诗,在这些大儒看来简直荒唐至极。
不过,因为之前的前车之鉴,他们也知道这小子的嘴巴有多厉害,哪怕他们这些靠嘴皮子吃饭的大儒,也都被怼得哑口无言,所以众人都没有再出言讥讽。
只是冷笑着静静等待。
一个个都在等着看这小子出丑。
而苏言见没人找茬,不禁索然无味地撇了撇嘴,他也不再耽搁,踱了一步,这才深吸口气,对着吴修言朗声道:“寻章摘句老雕虫。”
这一句一出,吴修言率先变脸。
寻章摘句,一语点出读书人的日常,搜寻,摘录,雕琢字句,而后面的雕虫二字,则是在嘲讽寻章摘句不过是雕虫小技。
如此直观的嘲讽,直接让吴修言明白,苏言写这首诗是要干什么。
他要写诗骂自己!
“竖子!尔敢!”吴修言咆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