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略略翻看账本,见收支明晰,盈利较去年还多了三成,不禁喜笑颜开:“好好好!我就知道交给你准没错!这一百二十贯,你拿去六十贯。”
涂伦急忙推辞:“万万不可!当初说好四六分成,老爷得四成,涂伦已觉受之有愧,怎敢再多取?”
陈洪佯怒道:“你这孩子总是这般固执!若无你精心经营,哪来这许多盈利?叫你拿着便拿着!”
两人推让再三,最终各让一步,涂伦收下五十贯,陈洪得七十贯。
生意上的事说罢,陈洪忽然话题一转:“涂伦啊,你今年已满二十,该成家立业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涂伦脸一红,低声道:“涂伦终日忙于货栈,尚无暇顾及婚事。”
陈洪捻须笑道:“如此甚好。我有个外甥女,名唤惠娘,今年十八,性情温婉,女红厨艺无一不精。你若愿意,我愿为你做这个媒。”
涂伦闻言一怔,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清秀女子的身影——去年端午,陈洪家中设宴,确有一位表亲家的姑娘前来帮忙,举止端庄,言谈得体,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老爷说的可是那位擅长做荷花酥的惠姑娘?”涂伦小声问道。
陈洪哈哈大笑:“正是!原来你早已留意她了?好极好极!我这就去信给她母亲,若她家同意,便择日把亲事定下。”
涂伦心中欢喜,却又顾虑道:“只是...涂伦家贫,恐委屈了惠姑娘。”
陈洪摆手道:“这是哪里话!你的人品才干,我是最清楚不过的。惠娘若能嫁你,是她的福气!”说罢当即修书一封,差人快马送去。
不过旬日,回信便至。惠娘父母早闻涂伦为人,又见陈洪亲自做媒,自是满口答应。两家择定吉日,交换婚书,定于来年春天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