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东西放在桌上,笑道:“小郎君,那当铺的朝奉……人还怪好哩,给了不少钱呢!够咱们吃好几顿好的了!”她脸上带着淳朴的感激和一丝不安,生怕玄渊嫌她换少了。
玄渊笑道:“阿婆辛苦了。今日有酒有肉,正好与老丈痛饮几杯!”
“好!好!”王老实也暂时抛开了愁绪,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手脚麻利地将买来的卤肉切好装盘,又将豆腐干下锅炒了炒。老婆婆则忙着温酒,小小的堂屋里很快弥漫开酒肉的香气,混合着烟火气,暖融融的。
三人围坐在小桌旁。桌上摆着切好的卤肉、炒豆腐干、一小碟腌咸菜,还有老婆婆特意蒸的几个杂粮馍馍。酒是乡间最便宜的浊酒,浑浊发黄,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气。但此刻,在简陋的农家小院里,却显得格外珍贵。
“小郎君,来,尝尝这肉!”王老实热情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卤猪头肉,放到玄渊碗里,“老婆子买的这肉卤得香!”
玄渊夹起尝了一口,肉卤得入味,肥而不腻,带着浓郁的香料味,虽不及精舍大厨的手艺,却别有一番粗犷的风味。“嗯,好吃!阿婆好眼光!”
老婆婆闻言,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忙给玄渊倒酒:“小郎君喜欢就好!来,喝酒!老婆子给你满上!”
三人推杯换盏,气氛渐渐热络起来。浊酒入口辛辣,后劲却足。几杯下肚,王老实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
“小郎君,你是不知道啊!”他拍着桌子,带着几分醉意,“那些突厥狗贼!真不是东西!当年俺在河边撑船,亲眼见过!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冲进河边的村子,见人就砍!抢粮食,抢牲口!连……连刚生下来的娃娃都不放过!活活摔死!那血……把河水都染红了!俺躲在芦苇荡里,吓得尿了裤子……俺没用啊!”他捶着自己的腿,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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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也红了眼眶,默默给老头子添酒,又给玄渊夹菜:“小郎君多吃点……都是过去的事了,提它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