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之常情。
云清寒认同这道理,“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就是这个意思。”
一个人拿了,其他人没有,他们只怕私底下会对拿的人不利,到时东西被其他人暗中偷了或抢了,他们一样得不着什么。
还有更重要的一层,怕其他人针对给东西的人。
“不错,所以文娟你若是实在想给就等走的时候再给。”沈之寿看着女儿,“若是想现在给,我们就提高警惕,也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刁民。”
范瑞雪看了看庄头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又说出自己的推测来,“只怕那母子三人会在那里也和庄头脱不了关系。”
嗯?那人是庄头安排在那里的么?故意让沈四小姐心软?
只是他们怎么就能料到沈四小姐一定心软呢?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沈四小姐不心软也不亏什么出去。
“瑞雪,详细说说。”沈之寿面上有些欣赏的意思,“说仔细些,让你妹妹跟你学点儿。”
“只怕是庄头故意让全村最穷的人出来,一则让我们相信庄上是真的穷,这样后面我们收租的时候自然要多考虑一下;二则是若真是我们忍不住给了钱,那我们走了之后,庄头又另有一层收入。”
范瑞雪只是没来过乡下,但该听说的也听说过。
若说那一家没衣服穿她是信的,但若说庄头不能约束这些人就这几天不出现在外面她就不信了。
范瑞雪缓缓道来,“若是我们掏了钱,必然还想让我们掏更多。因着吴妈妈夫妻都在我们家做事,应该还不至于谋财害命,但以后必定想法子让我们多来多要。”
人逐利是本性。
“应该,应该也没有那么严重吧。”沈文娟年岁尚小,还相信人没有那么坏。
范瑞雪就事论事,“不若四妹妹打个赌?”她说,“我们带的人手够,也自带了些食物,等二姨娘和四姨娘回来,你给那家送钱去,当别人的面给,你且看会如何。”
这就是拿性命去赌了。
“庄头应该不会放任我们出事,但只怕其他人会在庄外堵着我们。”云清寒想起来上次老爷吃窝窝头时说的,往最坏处想,“庄子上还有些壮丁,这些壮丁只要全部出来,我们这点人手根本不能硬碰硬。”
若全是男子尚且可以打出去,但是她们女眷多,不能去拼。
若是激起凶性,只怕就真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