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那完美运转的表象之下,在那被层层“标准”规则外壳包裹的最核心处,某种东西……并未完全熄灭。
那一点暗金的闪烁,并非能量的泄露,也非规则的波动,
而是一种……更本质的……“印记”的悸动。
是经过净火厅锤炼、熔炉结痂吞噬、灰烬之间重塑、
乃至最终在“万物锻炉”的规则源流冲刷下,
都未曾被彻底磨灭的……属于“铁砧”的粗粝,属于“锻火”本身的……顽固“存在”。
它没有力量,没有形态,甚至没有清晰的意识,仅仅是一点……坐标,一个……锚点。
一个深埋于意识最底层、与那枚几乎感知不到的橡树种子残留的微弱脉动隐隐相连的……“异物”。
此刻,这“异物”正凭借其与周遭完美秩序的极细微“不兼容”,
如同最灵敏的探针,被动地……“读取”着周围的一切。
右眼的视觉似乎被蒙上了一层银白的滤镜,
但视觉之下,某种更深层的、不属于神殿体系的感知却在悄然运作。
周围那浩瀚的规则洪流,不再仅仅是压迫和同化的力量,
其流淌的轨迹、频率的细微变化、甚至那巨大正十二面体锻炉核心能量浆液沸腾的间歇……
都化为了无声的信息,被那点“锚记”本能地记录、解析。
这些信息杂乱无章,不成体系,却隐隐指向这个庞大神殿体系的某些……“规律”,某些……“节点”。
阶梯走到了尽头。再次穿过那扇宏伟的银色大门,回到了之前的测试大厅。
三具傀儡的残骸已被清除,地面光洁如新,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银白色的维护者没有停留,继续引领他走向大厅另一侧。
墙壁无声滑开,露出后面一条短促的甬道。
甬道的尽头,是一扇较小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圆形门。
“静滞间。进入。待命。”冰冷的合成音指令下达。
门滑开。里面是一个狭小的、没有任何设施的银白色房间,
四壁光滑,除了中央一个微微凸起的圆台,空无一物。
空气冰冷,能量浓度维持在极低的水平,一种绝对的“静止”感弥漫其中。
林铎步入其中,身后的门无声关闭。
绝对的寂静笼罩下来。
他缓缓地迈步走到房间的正中央,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那圆台上,仿佛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仪式。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每一个细微的调整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就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