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看着他,郑重其事,“阎武之前当县尉,现在去管护卫队了,这位置空着。我看你办事踏实,不耍滑头,想让你当代理县尉,先试着干,咋样?”
“腾”的一下,苗青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脸涨得通红,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大人!俺、俺没当过这么大的官啊!俺怕、怕干不好,耽误了您的事!”
他心里头是又慌又乱,也又惊又喜,还有点不敢置信。
这可是代理县尉啊,真正的官员,县衙的第三号人物!
县尉是管着全县衙役的官,他以前顶多就是个捕头,只是个小吏,管着几个兄弟,现在一下子要管这么多人,他真怕自己扛不起来。
“谁天生就会当官?”
苏康笑了,语气挺温和,“你管捕快这些年,知道百姓怕啥、商户缺啥,这就够了。以后你主要管着衙役,护着城里的商户、乡下的农户,别让地痞欺负人,也别让衙役借着名头乱收钱 —— 有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或者问周县丞。好好干,该有的好处,我绝不会少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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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颗定心丸,一下子砸进了苗青山心里。
他攥了攥拳头,心里的慌劲慢慢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冲劲。
是啊,大人都信得过他,他凭啥不信自己?以前当捕头的时候,不也是一点点学过来的?
他立马拱手,声音都比刚才亮了:“大人放心!俺要是干不好,您随时把俺撤下来!以后衙役们要是敢胡来,俺第一个收拾他们!”
敲定了苗青山的事,苏康转头就盯上了主簿和典吏。
这俩人可不是啥好东西。
之前苏康要给矿场批用地文书,主簿拖着不办,还暗示矿场得“意思意思”;典吏管着户籍,工坊招人的时候,他故意把几个手艺好的工匠的户籍写错,差点让人家没法上工!
苏康早就让人摸清了他俩的底细,这俩就是把武陵当肥差,没想着干正事,现在也该清理清理了。
当天上午,送走苗青山后,苏康就差人把主簿和典吏叫到了大堂。
主簿是个瘦高个,留着两撇八字胡,一进门就堆着满脸的笑,语气谄媚:“苏大人唤我们来,是有啥文书要批?”
苏康坐在案后,手里翻着一本账册,头都没抬:“主簿,上个月工坊给衙役补的冬衣钱,账上写着花了五十两,可实际领衣服的衙役说,只发了三十两的料子 —— 剩下的二十两,去哪了?”
主簿脸上的笑一下就僵了,眼神躲躲闪闪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急忙辩解道:“这、这可能是账册记混了,我回去再查查……”
“不用查了。”
苏康把账册往桌上一放,声音冷了点,“还有典吏,前阵子工坊招的张木匠,户籍本上写着‘无业游民’,可我问过张木匠,他在城东住了十年,之前还帮县衙修过房 —— 你这户籍,是故意写错的吧?”
典吏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嘴唇动了动,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无从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