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简短的四个字,却仿佛抽走了他此刻所有的力气。

不再是质问,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祈愿。

白恒的身体在那重重一拍下微微晃了晃,他抬起眼。

那双疲惫至极、几乎失去光彩的黑眸深处,似乎被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

那波动并非喜悦,更像是一种沉重的了然,一种被理解的释然,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需言说的托付。

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想扯出一个回应,哪怕是一个苦笑。

但最终,他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

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的对峙和托付中耗尽了。

黑泽阵收回了手。

他没有再看白恒,也没有再看那枚散发着微光的玉环。

他转过身,黑色的风衣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如同展开的鸦翼。

他大步走向那扇通往别墅内部的、沉重的金属天台门。

背影在惨白的闪电映照下,依旧挺拔、孤绝,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的冷硬。

“咔哒。”

金属门在他身后合拢,将狂暴的风雨和海浪的咆哮隔绝在外。

门内,是别墅空旷死寂的走廊,只有他沉重的皮靴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的、空洞而单调的回音,一下,又一下,敲打着无边无际的寂静。

别墅中的众人此时正在梦乡中沉沦,白恒则是矗立在天台之中大口呼吸着。

空气中,肉眼所看不见的点点星光正快速的涌入他的体内,额角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而黑泽阵此时已经站在了二楼深处,轻轻的打开房门,璃纱正安稳的躺在床上。

那平静的一呼一吸,让黑泽阵也是看了两眼之后便安心的关上了房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