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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立刻紧张起来,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陈恪的衣袖。
"来了!"她低声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一队仪仗转过街角,为首的是身着正一品仙鹤补服的徐阶。
这位内阁次辅、礼部尚书面容慈祥,三缕长须随风轻拂,手持一卷明黄圣旨,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官员,有御史、国子监司业、通政司官员等,都是各部院派来观礼的代表。
陈恪心头一震——没想到竟是徐阶亲自来宣旨。
以徐阶的身份地位,通常只有封侯拜相才会劳动他大驾。
看来嘉靖对这次封爵极为重视,或者说,是想借此传递某种政治信号。
仪仗队在陈府门前停下。徐阶缓步上前,目光在陈恪和常乐身上扫过,脸上挂着标准的官场笑容:"陈大人,久等了。"
陈恪连忙上前行礼:"下官参见徐阁老。阁老亲临,蓬荜生辉。"
徐阶虚扶一下,目光在陈恪官袍上停留片刻,似在评估这个年轻人的分量:"陈大人客气了。皇命在身,咱们这就开始?"
常乐早已指挥下人摆好香案,自己则退到一旁,但眼中的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住。陈恪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冠,在香案前跪下。
站在常乐旁边的王氏悄悄用帕子按住了眼角。
她的目光越过那些华贵的仪仗,越过儿子挺拔的背影,落在了一旁紧张得攥紧裙角的常乐身上。
王氏记得清楚,那时自己久病不愈,十岁的恪儿每天放牛回来,衣襟里总藏着不知从哪求来的药草。
徐阶展开圣旨,声音洪亮如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