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京营事务繁忙,儿臣告退。”

说完,竟是不再理会御书房内众人,转身便走。

乾帝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气得快晕过去的王琛,重重叹了口气。

“都退下吧!”

秦夜走出御书房,寒风扑面而来,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些。

他知道刚才有些冲动。

但面对那些只知道空谈、却对迫在眉睫的危险视而不见的人,他很难保持心平气和。

“殿下。”陆炳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

“说。”

“查到了,王琛的儿子,在江南担任盐道转运副使,与庆王府名下的几家商号,有过几笔不清不楚的买卖,数额不小。”

秦夜脚步一顿,眼中寒光一闪。

“还有呢?”

“另外几个跳得厉害的言官,家中子侄或门生,也多与庆王封地的商路有些关联。”

“虽无直接证据表明他们被收买,但...利益牵扯,难免为其张目。”

闻言,秦夜语气森然,“把这些东西,想办法无意中漏给那几个还算清廉的御史。”

“是。”

陆炳迟疑了一下。

“殿下,庆王在朝中经营日久,盘根错节,若动静太大,恐打草惊蛇。”

“就是要打草惊蛇。”

“让那些藏在草丛里的蛇,自己动起来。”

他回到东宫时,天色已晚。

林若薇还在灯下做着针线,是一件给秦恒的小斗篷。

看到他回来,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迎上。

“殿下回来了,可用过晚膳?”

“在营里用过了。”秦夜脱下带着寒气的外袍,走到摇篮边。

秦恒已经睡了,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

他伸出手,极轻地碰了碰儿子的脸颊。

软乎乎的。

林若薇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恒儿今日会含糊的叫爷爷了,虽然只叫了一声。”

秦夜动作一顿,看向她。

“真的?”

林若薇点点头,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父皇高兴坏了,抱着他逗了半晌,可惜后来恒儿困了,没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