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愈合的筋骨在巨力碾压下，发出比之前更刺耳的断裂声。

碎骨甚至刺破鳞甲，溅出带着腥气的黑血。

愈合，断裂，再愈合，再断裂……。

虚空中传来烛九阴无声的哀嚎，扭曲的表情惊悚异常。

时间在极致的痛苦中仿佛静止。

烛九阴从最初的嘶吼挣扎，到后来只能徒劳地抽搐，金色竖瞳里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

每一次断裂，都比上一次更狠�3�3。

每一次愈合都耗尽更多妖力，仿佛有一把钝刀在反复切割它的神魂。

断裂的骨茬，刺进心脏肺脏……。

连带着妖婴都在胸腔里剧烈震颤，随时可能暴裂。

烛九阴的怨气，自灵魂海深处汩汩渗出。

那并非寻常的怨气，是带着亘古深沉的怨念。

10万年怨念，如同冰封千万年的寒泉骤然破冰，沿着他周身每一寸经脉逆流而上。

这股怨气在他头顶三尺处骤然凝滞，丝丝缕缕的黑气相互缠绕融合。

最终凝成一团，翻滚不休的孤云。

云团通体呈墨色，边缘却泛着诡异的暗紫色光晕。

每一次翻腾，都似有无数扭曲的冤魂在其中嘶吼。

那是他们妖族被一遍又一遍，屠戮在九幽之地的无尽死怨，是族群覆灭时的血海哀歌。

是壮志未酬的滔天愤懑，万千怨念如同细密的针。

密密麻麻地嵌在孤云之中，连空气都被这股怨力浸染得无比沉重。

仿佛下一秒，便要降下裹挟着滔天怨念的暴雨。

……

当第九十九次骨碎的脆响在体内炸开时，烛九阴的身躯终于软倒在死寂的太空中。

玄黑鳞甲失去光泽，妖力如退潮般消散，连维持形态的力气都已耗尽。

直到它的呼吸微弱得几乎不可闻。

那双折磨了它千百次的无形大手，才悄然散去。

只留下满地破碎的鳞甲，和一具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残躯。

傀儡金身蛊母把，烛九阴滔天的怨气吞入口中。

咂咂嘴，好像在回味天底下最极致的美味。

笑问。

“怎么样赖皮蛇。我的手段如何？老娘的一个意念。就能让你生不如死。”

烛九阴就像一摊烂肉。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催动体内残留的妖力，极其缓慢的重塑肉身。

一个时辰之后，颤颤巍巍的爬起来，跪伏在虚空中。

身体只像筛糠一样的不停颤抖。

斩钉截铁的发誓。

“求圣母，饶小的一条狗命。小的从今以后，就是你忠实傀儡，至死不渝！”

等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上的霸气彻底消散一空。

傀儡金身蛊母。看到这一幕摇摇头感叹。

“多好的一尊怨念收集器。可惜了，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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