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的气息绵长,声音清亮,拍子隐隐与台下的鼓掌声相合,但是更压过一头。
这时顾月自台后缓缓步出,“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
他抬手扶鬓,水袖轻扬,眉目流转间,生出万般风情。
台下的叫好声更加热烈。
阿霜也是第一次领略这种杀伤力,那场《杜鹃》她后来梦过几次,至今不能忘怀,原来《杜鹃》他已收着演了。
她启唇应道,“怕黄昏忽地又黄昏,不销魂怎能不销魂……”
离别许久,两人俱已成了断肠人。
不过唱了几句后,阿霜发觉顾月的情绪不对,他本该是深情又大义,不让巾帼的朱砂痣,演出来,却像是被匪寨迷了心智,只顾着全方位地展示自己的凄楚与美丽。
他像是在选美,两人是搭档,本该相互配合,他却使劲要压过她一头。
阿霜当场僵在原地。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直接弃了一句唱词,开始舞起剑来,剑若游龙,连成一片白光,风采卓然,又暗暗闪出寒光来,冻得顾月开不了口。
阿霜气势压过顾月一头,将那迷途之人短暂地唤回几分,接着她念起唱词,注视着对面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