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与想想围在肃宁身边,跟他一起做面果。说是做,实则是拿着面玩,兄姐妹三人,不一会儿便抹了满身满脸的面粉。
宁安睡着,听着外间的笑声,勾起了唇角。
想想道,“娘懒懒,快中午还不起床。”
“你娘累了,让她多睡会儿。”肃宁正在将碾好的红豆馅儿团成球,捏了一小块塞进了想想口中。“甜不甜?”
想想摇头,“不甜。”
“不甜好,你娘不喜欢甜的。”
想想又问,“娘为什么累了,娘昨天睡得那么早。”她晃着腿,在包好的馅饼戳了一个洞。
“你娘天快亮才睡,你不许去闹她。”他抓过想想的小手,“也不可以戳饼。”他指了指有洞的馅饼告诉她,“你自己戳的待会儿自己吃。”
想想不依不饶,“娘为什么天快亮才睡?”
肃宁将她提到一边,“你娘想吃面果,馋的一夜没睡。”他示意禾苗将想想带到一边去。
禾苗装作没看见,他们现在也不想跟想想一起玩,觉得她话多。
面果蒸上锅,肃宁才去叫宁安起床。宁安窝在他怀中耍赖,也不知开心什么,咯咯的笑着,圆润的肩头一颤一颤。
肃宁拿她没办法,只好由着她笑。他拿过一旁的肚兜要给她穿上,“也不知昨夜咬着唇吞声忍泣,红着眼圈,格外惹人怜爱的人是谁?”他将莲红小兜给她系上,故作严肃,捏着她的手腕问,“快说,你将我的小妻子藏哪里去了?”
宁安伸手揽着他的脖颈,“我就是你的小妻子啊。”
肃宁摇头,“不对,我的小妻子胆小怯懦,只会又羞又窘、急的落泪,才不会似你这般笑得张扬开怀。”
宁安跪在床榻上,贴着他的唇。“我的丈夫,最爱我开怀的笑,只要我开心。”她学着他故作严肃,“你不喜欢我笑,一定不是我的丈夫,快说,你将我的丈夫藏何处去了?”
肃宁吮着她的唇瓣,将她的小舌勾入自己口中,片刻才分了开来。
蓝姑姑站在帘帐外轻咳,“王爷、王妃,该用午膳了。”
宁安双颊烘热,捂着脸害羞。肃宁拿过小衣给她穿上,低声笑道,“小妖精。”
腊月十五应州有法会,肃宁带着宁安与孩子们参加了法会,在众人面前露了面后,便带着他们以及侍从们悄悄走水路离开了。对外一说王妃病了,卧床不起;二说王爷练兵时伤了,借着王妃生病养伤;三说王爷在军营安排秘密突袭之事。真真假假,让人分辨不清。唯一能确定的便是王爷的一双儿女,徐大儒仍然隔一日入府指点半日。
当日,肃宁与宁安愿意卖珍娘一个人情,也是看重她的儿女也是双生,也是一姐一弟。允许他们成为伴读,更是看着他们两人的身高与禾苗差不多,多穿几件衣服,从后背便能装作定国安邦,迷惑旁人。
有危险吗?有。可他们无父亲为他们筹谋,只有母亲一人,便要自己走出一条路。
水急,小船颠簸,宁安与想想一开始开心,对两岸怪石松柏惊异不已,没一会儿就开始眩晕,怕在船边一边吐一边哭。
阿朱拿来清凉药膏给她们涂在额角、鼻尖,缓解晕船症状。宁安晕乎乎的,想吐又吐不出。想想也是哼哼唧唧,难受的眼都睁不开。过了好一会儿,想想喝了安神汤睡下了,宁安喝了点米汤垫味,这才舒服些。
熬了一日一夜,总算是到了宁州,这还是风不大水不算急,若是夏日,夏水湍急,千二百里,朝辞暮至。到了后,直接去了宁安在宁州购置的宅院,简单收拾了下,阿朱等人散出去抓药的抓药,买菜的买菜。
这间小院是宁安半年前买下的,谁也不知道。她听唐小溪说起宁州风俗,又听她说宁州房屋不贵,便生了买一套放着的心思。后专门让唐小溪与暗卫子江跑了一趟,以三个儿女的名字,悄悄买了几间宅子。
到了傍晚,宁安缓过来了,也有了精神。见唐小溪在外面伺候着,便将她叫来,对她道,“这里也算你的家乡,想必你早也想家了,明日你不用做事了,也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