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守潼关的,正是鲜于仲通的儿子和心腹。
他们站在城头,远远地看着鲜于仲通狼狈不堪地逃回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犹豫。
然而,当他们听到鲜于仲通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打开城门时,他们的迟疑瞬间被打消。
至于太子李琮,来了潼关近一个月,对军队的影响力微乎其微。
于是,潼关城头的将士们稍作迟疑后,果断地下令打开了城门。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一阵沉闷的嘎吱声,仿佛是这座古老城池的叹息。
鲜于仲通如丧家之犬般,带着最后的一千多残兵败将,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城门。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
与此同时,安庆绪和田乾真率领的六万多叛军如饿虎扑食般,顺利地冲进了潼关。
他们喊杀声、欢呼声震耳欲聋,让人不寒而栗。
相比之下,驻守城内的官兵不过才三万多人而已,而且他们的战力犹如土鸡瓦狗,远低于叛军。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城内的官兵们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更糟糕的是,鲜于仲通进城之后,犹如惊弓之鸟,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直接聚集了近万名从剑南道带来的嫡系人马,如漏网之鱼般,从另一头逃出城,往剑南道方向仓皇逃窜。
这些人都是他的亲信,他宁愿舍弃潼关,也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势力。
安庆绪急于控制潼关,杀入关中,以防范裴徽的大军如潮水般从洛阳杀过来。
因此,他根本无暇顾及去追击鲜于仲通。
他下令叛军迅速占领潼关的各个要点,巩固防线,准备迎接裴徽的进攻。
而那三万多官兵,在叛军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土崩瓦解,潼关落入了叛军之手。
……
……
潼关陷落的噩耗第一时间传到了洛阳。
裴徽静静地伫立在洛阳宫城的观星台上,他的身影在苍茫的暮色中显得有些孤独和寂寥。
他极目远眺,目光穿越层层云雾,落在西方天际那最后一抹残阳之上。
那残阳宛如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仿佛是潼关城破的惨烈景象在天空中的映照。
秋风如凌厉的鞭子,无情地抽打在他的鬓角,卷起几缕未束紧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舞。
“潼关被安庆绪攻破了,鲜于仲通领着一万残兵如丧家之犬般逃往剑南道去了,太子李琮按照殿下的旨意,已让其暂时销声匿迹。”严庄步履匆匆地走来,他的声音低得如同蚊蝇,仿佛生怕这消息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不到两个时辰,消息就如飞鸟般传到了。”裴徽的眉头微微一皱,但他的声音却依然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更无半分惊愕之意。
他的手指在汉白玉栏杆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弹奏一首神秘的乐章。
“而鲜于仲通果然如本王所料,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裴徽的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但那笑容却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花一般,冰冷而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眼中更是冷若冰霜,毫无笑意可言。
“速传郭子仪、严庄、熊虎中、冯进军、杜黄裳等人前来议事。”裴徽的声音平静而又威严,仿佛潼关陷落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随着裴徽的命令,观星台下的宫灯如璀璨的星辰一般,次第亮起。
这些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裴徽的身影映照得修长而又孤独,仿佛他是一个遗世独立的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裴徽静静地站在观星台上,凝视着长安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李隆基,你是否会如原本历史上一般……你将如何抉择?”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风中的落叶一般,仿佛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半个时辰后,洛阳行宫的议事厅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