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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结晶体,剑盾被转化成结晶了,而且法术抓不住,就像它们根本不存在。
数十条触须粘在逐渐结晶化的晶壁上,直接一同将百夫长甩向活物存在的方向。
纳西莎没有躲,也无法躲,大颗的火球撞过来了,就像土豆一样,要像土豆一样将它切碎!
“没有武器,即便是没有武器了……”纳西莎低声念叨,法术聚成四只巨手,不可见的精神实体拦在百夫长投射的线路上,就像足球场上的守门员。
橙红的混合流体愈来愈近,纳西莎紧张地眨眼抚慰酸涩的眼球,当她再次张开眼睛时,惨白的光芒已经将她包围,然后是——
黑暗。无边无际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身后微小的温暖,墙壁没有了,洁白的陶瓷地砖也没有了,只有这里,只有怀抱是温暖的实感。
“啊……”小白猫呆呆地望着大猫猫,一动不动。
记忆其实并没有机器记录一样靠谱,一个人的大脑神经元是有限的,神经元记下一段信息,当人联想时,不同神经元的信息在各自神经元的联合活动下建立有力的连接,组成一幅画面,这就是记忆。
但有限的神经元终究要更新内部储存的信息,于是旧的信息便被永远的遗忘了。
记忆的敌人不是时间,而是其它记忆。
有时,不断变化的神经矩阵会将两个毫不相干的神经元联系在一起,早就残破不堪的信息组合在一起,于是你就获得了一段虚假的记忆。
如果八岁的自己和十五岁的自己相遇,两者之间共同的记忆比你预想的要少很多。
小白猫所面对的便是如此:已经封锁的记忆突然冲进她的大脑,本应沉寂的神经元与原本固定运转线路的神经元强行建立联系,八岁时构建的神经元矩阵的连接线路与十一岁完全不同,组合在一起后,彻底让大脑变成了缠绕的耳机线,越是回忆,虚假的记忆就越繁杂。
“啊!我还可以战斗!我还有用,只要把武器抛掉!武器已经没有了?我还有价值,不要把我抛下!放开!”
“纳西莎”在迷迭香怀中又踢又闹,这描述很可爱,因为即使小白猫拼命反抗,她可怜的身体素质也使挣扎变成了撒娇。
“不要把我留在这,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带你回去,我们说好的,我会带你回去。”迷迭香把怀中挣扎的抱得很紧很紧,把怀中紧绷的贴得很近很近,“哪怕没有用也会带着你起走的,水仙草,我们说好的。”
“啊……带我走?”她又呆愣了。
她好像已经离开大家了,离开孤儿院了,她好像离开避难所了,她要保护水仙草吗?水仙草是我吗?那纳西莎是谁?
“啊……”她想要言语,但说不出话。
“水仙草怎么了?大帝先生。”迷迭香转而将投向怀中的视线转移到爱莉胸前的终端上。
“可能是脑子出了点毛病?”大帝也说不准。
爱莉陈述她现在能够确认的病症:“轻度幻觉和失语症,可能患有记忆缺失与混乱。”
好熟悉的一段话。
迷迭香猛然记起:弗莱蒙特先生在给她做痕复疗程时也提起过其中的词汇。
“啊…终端,唔。”小白猫含糊不清地悄声低语,“平板终端…给我……”
迷迭香当然听到了怀中的悄悄话,她心念一动,法术当即把终端从爱莉胸前摘下,爱莉对此毫无办法,只能躺在剑盾上用抗议的眼神瞪迷迭香。
迷迭香并不理会,在掐掉人造器官的运作后,爱莉的耗能低到了令人惊叹的低谷期,短时间内不补充电能并不会导致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