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考尔会把你剁成肉泥的,你这个蠢货,连自己亲妹妹都保护不了,还有脸在这里唉声叹气!”老冯格鄙夷挖苦道,嘴角撇出的弧度像把淬了毒的弯刀,每一个字都带着刺。
庞岑?瓦莱忙向润士?丹央求道,身体前倾几乎要从凳子上滑下来,膝盖在石板地上磕出轻响:“您得帮我把她找回来,求您了!我只是和她吵了几句,她就带着孩子走了,像头犟驴。主要是大谷仓那些侍卫们废物,他们没有盯住她,否则也不会出这种事!”
润士?丹盯着眼神慌乱的庞岑?瓦莱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像对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在伯尼萨几乎彻底混乱的时候,你让她自己带孩子回谷仓地?那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匪徒像苍蝇似的到处嗡嗡,而且现在可能还有坦霜人在游荡,即使身边有几十个护卫也没用。”
庞岑?瓦莱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像溺水者抓着浮木:“没有,她走的时候还带了个女仆,说是熟悉。我告诉她大谷仓已经沦陷,她也知道布雷?考尔去迪比特帮他妹妹云芙处理事情,所以她应该是往那边去了,想着能和布雷汇合,总比在奎托姆安全。”
润士?丹叹了口气,目光飘向窗外萧条的街道,风卷着枯叶在石板路上打旋:“云芙?考尔的丈夫就是被你打残的毛姆?巴巴罗萨,这笔账还没算清呢,你觉得他们会真心接纳伊莎?”
庞岑?瓦莱慌张道,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的沟壑往下淌:“所以我现在没法去迪比特,去了就是自投罗网!但派瑞思萨牝和谷仓地那些保镖去追她了,搜了三天三夜,翻遍了沿途的树林和村庄,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活像人间蒸发了。”
润士?丹靠在椅子里双眼发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的雕花,花纹里积着薄薄的灰尘,自言自语道:“就那么神秘地失踪了,在你的辖地?甚至可能就在城中某个角落藏着,比如废弃的阁楼或者地窖。不过如果他们真出了城,也许会被某个善良的领主收留,奎托姆领地内自治的小领地那么多,星罗棋布,而且大部分都是虔诚的信徒,说不定会看在上帝的份上接济她们,给口热粥喝。”
“也许他们死了,现在十室九空,人们饿得吃光了树皮开始吃人,连路边的野草都被挖光了,草根都不剩。在外面乱溜达被吃掉完全有可能,因为匪徒们已经饿得顾不上盘算赎金了,能填肚子的都是好东西!”老冯格喋喋不休道,语气里的冷漠像寒冬的冰碴子,刮得人耳朵生疼,“不过那毕竟是铁锤布雷的妻儿,又不是你的,你急什么?你只需要坚持住,等你掌握了真正的军事大权,什么妹妹外甥,什么恩怨情仇,都会烟消云散,到时候谁还敢对你指手画脚!你就是奎托姆说一不二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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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岑?瓦莱急忙盯着老冯格,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上前抓着他的手道,掌心的汗浸湿了对方的衣袖,留下深色的印记:“您肯定有办法,您的信徒遍布各领地,像撒在地上的种子,走到哪都能生根发芽,肯定能帮我找到他们!如果找到,我以后对您言听计从,您让我撵狗我绝不杀鸡!”
老冯格低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庞岑?瓦莱,那副摇尾乞怜的模样让他心中一阵得意,像耍弄着老鼠的猫,满意地哼了声道:“既然你这么虔诚,迷途知返,总算还有点脑子,或许我可以派出些修士,让他们去帮你寻找。不过也需要你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毕竟天上不会掉馅饼。”
庞岑?瓦莱急忙亲吻老冯格褶皱的手背,那皮肤粗糙得像老树皮,带着泥土的腥气,他声音哽咽道,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求您了,我死心塌地跟着您,我对您万分崇拜,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的指路明灯!”
老冯格用力抽回手,像被什么脏东西烫到一样,在衣角上蹭了蹭,恶狠狠道:“别忘了对我的承诺,要是敢反悔,有你好受的!我能让你坐上高位,也能让你摔得粉身碎骨!别让我失望。”说完又向润士?丹道,眼神里藏着一丝神秘,像藏着掖着什么宝贝:“到时候你会收到封大礼的,让你意想不到的大礼,保证你满意,能让你在弗林锡的地位更稳如泰山。”
看到老冯格起身想要离开,润士?丹起身行礼,动作优雅而恭敬,长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灰尘:“我已经大概领悟您的意思,希望您能统领全局,稳住这混乱的局面,我们一定默契配合,共渡难关,让伯尼萨早日恢复秩序。”
突然,木门被推开,“吱呀”一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像生锈的合页发出的哀鸣。瑞思萨牝?瓦莱抱着个精致的银酒瓶走了进来,瓶身上镶嵌的蓝宝石在火光中闪着五彩的光,像凝固的彩虹。这位奎托姆的年轻卫队长凑到庞岑?瓦莱身边低声道:“冯格主教难得来趟奎托姆,二舅您不把准备好的礼物给他吗?可不能失了礼数,让人家笑话咱们奎托姆小气。”说着把镶有宝石的银质酒瓶递到庞岑?瓦莱面前,并用宽大的衣袖遮挡着,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偷偷塞到他手中,刀柄上还缠着防滑的黑布,布纹里浸着淡淡的油味。
庞岑?瓦莱抓着那把锋利的匕首,手心一阵发凉,寒气顺着指尖往胳膊里钻,他急忙快速塞进后腰,衣襟下凸起一个明显的轮廓,像揣了块硬石头。又将银质酒瓶送到老冯格面前道,脸上挤出僵硬的笑:“给您的礼物,不成敬意,还望笑纳,是我们奎托姆最好的果酒。”
老冯格眉开眼笑道,接过酒瓶掂量了两下,瓶身冰凉的触感让他很是受用,宝石硌着掌心的感觉很是奇妙:“很好,非常虔诚,虽然是个破烂玩意儿,但也算有心了,比某些只会动嘴皮子的强。”说着拉开木门,在十几名武装修士陪同下踩着咯吱作响的盘绕楼梯离开了“远了塔”,脚步声像沉重的鼓点,渐渐远去,消失在风声里。
望着老冯格骑马离去的背影,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街道上弥漫,像层薄薄的纱,瑞思萨牝?瓦莱有些不解地盯着庞岑?瓦莱道,眼神里满是担忧,像看着迷路的孩子:“二舅?您没事吧!刚才您那样子,卑躬屈膝的,真是吓着我了。”
一切看在眼中的润士?丹拍拍发呆的庞岑?瓦莱肩膀,那肩膀僵硬得像块石头,敲上去能发出闷响,轻声道:“庞岑爵士,你做得很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在乱世中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对以前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这次我会尽力满足您的心愿,帮您找到伊莎夫人和孩子,动用我所有的人脉。”说完弯腰行礼,也离开了这座孤零高耸的塔楼,塔楼下的阴影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像条沉默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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