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预想中的惨剧并未发生。
周萱扬起的手臂突然僵在半空,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她瞳孔微缩,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一只粉嫩嫩的小手正从襁褓里探出来,五根细如棉线的手指软软地勾住了她的指尖。
那触感温热柔软,带着新生儿特有的湿意,像初春刚抽芽的柳枝拂过心尖。
周萱猛地想起自己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孕七个月时,她曾在深夜摸到过腹中小小的拳头,隔着薄薄的皮肉,感受到那微弱却执着的力道。
太医说那是孩子在跟额娘打招呼,她当时还笑着把脸贴在肚皮上,轻声说:“等你出来,额娘给你做最软的虎头靴。”
可她的孩子刚出生就夭折了,连睁眼看看这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而董玉婠的孩子,却能这样鲜活地抓住她的手。
周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眶瞬间被热意浸透。
泪水砸在襁褓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她甚至能闻到那布料上淡淡的奶香味——和她早就备好的、却再也用不上的婴儿襁褓一个味道。
“凭什么……”周萱声音发颤,分不清是在问董玉婠,还是在问这苍天,“凭什么你的孩子能活?”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每一个线索指向的都是董玉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