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旗不回应:“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来说吧,以后很可能就再也没见面的机会。”
江铮离开,他瞬间就安心。
“从哪开始说起?”杨树认认真真想道:“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我怎么出手,你们就像是老天爷亲生的一样,总能找到机会脱险。”
他被驱逐离开五里是这样,变成杨柏回来还是这样。
“你跟杨柏从小在小杨大队一起长大,为什么你能都他下得了手。”魏红旗一直没想明白。
“我一开始没想动手的,是他先发现的我。”
杨树内心涌起倾诉欲:“我最开始还担心他会举报我,谁知道没有,他主动帮我瞒着,甚至在知道后……主动要跟我换脸,让我回来报仇。”
手摸上脸,并没什么特殊的触感。
没人知道那两年他经历过什么,整容哪那么容易,还是针对想整。
“先是我整成杨柏,一遍遍修,他跑着业务赚钱,后来我好了,开始轮到他做手术。”
魏红旗听到这,想起之前看资料时,警官说的一句话。
杨柏曾经无数次出现过这,可登记的就只有下乡的那一次。
或许,出现的是杨树,登记的才是杨柏。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杨树突然像是发疯一样站起来,可惜手铐固定在椅子上,他没能站起来,却带动手铐撞击在铁片上的沉闷声音。
“我们交换东西的时候,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爹的存折,在杨柏身上藏着,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爹已经没了。”
魏红旗抬起头,满心震惊。
“杨柏干的?”
她想到老支书出事时,杨柏哭的凄惨,心里忽然有点恶心。
“他跟我说就单纯是想找点钱。”杨树没里魏红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因为想跟黑市干点大买卖,但是他爹不同意,想着我被送,就偷点钱。”
魏红旗隔着栅栏,看到杨树双手捂着脸,弯腰呜呜呜地哭出声。
还没一分钟,他立马坐直身子:“那时候我才知道,杨柏根本不是想帮我,他是想我代替他去死。”
因为他已经整成杨柏,是杀死他爹的凶手。
跟存折在一起的,还有当时勒死人的一截麻绳。
“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没站稳,掉进排污池的。”
那么脏的水,从上面流到下面,根本活不了。
“骗人,检查报告杨柏是被杀。”
“因为有伤口吗?整容留的,他那时候才动完刀子。”
致命伤是什么,魏红旗不记得,这么详细的事情没跟她说过。
魏红旗见他这么配合,没忍住。
“又是整容,又是倒卖,你背后的人是谁?”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杨树又算起时间:“安市没有直达到善洋县火车,需要转大巴车,只要上了大巴车,就绝对联系不上那里的人,三天时间,两天到善洋县绰绰有余。”
“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不是问我背后的人是谁吗?”杨树裂开嘴笑得大声:“我告诉你哦,人啊,在善洋县等着江铮呢,哈哈哈哈哈哈。”
魏红旗立马站起来:“把话说清楚。”
听到屋里面动静的人里面闯进来,看魏红旗安然无恙,杨树也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才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