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她再也没有温度了。
“奶奶!”
病床上的乔冉惊醒,猛地坐起来,已是黎明,一切如旧,只是方才那场梦,为何如此真实?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了?”身边一个男人关切的声音,她认得,那是哥哥。
脸上有些凉意,她抬手一摸,竟满脸地泪,“没事,做了场梦吓醒了,我睡了多久?”
乔霖低头看了看手表,“你呀,整整睡了11个小时,从昨天晚上7点钟做完手术开始睡,一直睡到现在,医生说能睡是好事,小手术不碍事,修养个两三天我们就能出院了,肚子饿了吗?我去买点粥,凑和着吃点,等会,妈给你带好吃的来。”
“我不饿,但我还是想吃他家的馅饼,能去给我买一个吗?不饿也想吃。”乔冉半靠着。
乔霖拿起外套穿上,“好,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买,要还想吃别的,随时打我手机。”
“嗯。”
乔霖走后,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莫名其妙腹痛,莫名其妙做了一场梦。
可为何感觉……又不是梦。
就好像骨里藏着的过去,在这次最虚弱的时候,轻易刨开,假梦了场“鲜血淋漓”。
她回想起四姑,像极了老人的忍气吞声,回想着那个年代,没有勇气面对的那段亲情、和懵懂的爱情。
回到家,之后的很多天,她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
一切好比烟消云散,昙花一现,却在心里扎了根。
深夜。
对着窗外万家灯火,她坐在沙发上抱着美术板,一笔笔勾勒出奶奶的样子。
从5岁到16岁,漫长的11年,短短11个小时,她已笃定,这绝不是一场单纯的“梦境”。
每次睡前,她祈愿祷告,多么想再次回到那个年代,哪怕只有五六个小时也已足够,因为,那个小女孩还没有等到她要等的男孩。
终于,她如愿以偿。
可也仅仅梦到一个画面:
老人坐在门口晒着太阳,女孩一身红嫁衣背着身往外走,没有送嫁的人,没有叔婶,那座小破屋里,只有她们俩。
“琴啊,去吧,那才是你的家。”
女孩回头,满目泪光,她笑了,或许老人说的对,她这一辈子,总会有处归宿。
宿命也有时间,时间一到,即便再不舍,也要走向该去的地方。
夏日的夜风轻轻吹动窗帘,现代轻奢风格的卧室里,开着一盏暖色的灯,乔冉半靠在床头上,垂首凝视着手中老人的画像,
潸然回应:“有奶奶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全文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他不是虚构的,每一个片段都是现实的,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