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翠想了许多,她再不理智,再恨沈绪文,也不能和朱大千一样,做出这种抉择,朱大千和刘文静至今没有孩子,她不一样。
离开了沈家,去拖累自己娘家?
如今世道,养不起孩子多的是,饿死的满地都是,既然拖累,她已经嫁给了沈家,两个孩子也姓沈,他们沈家的人,自然应该拖累他们沈家才对。
刘翠翠想开了,与其带着孩子含恨离家,不如就跟他沈绪文凑合在一块,他是两个娃的爹,他应当出力,去养活这个家,养活孩子。
刘翠翠也并没有忍气吞声,回娘家找了几个表兄弟,趁着当夜,把沈绪文捂在被子里揍了一顿,打的沈绪文门牙掉了两颗,右手臂骨折。
这事,沈家人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怨他沈绪文活该。
刘翠翠家人也恨透了沈绪文,这叫个什么事儿?一家人恨不得撕了刘文静的脸,可事情已经发生了,除了顶着,还能怎么办?
年纪轻轻虽结了婚,在父母眼里都是孩子,常言说得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刘家人便把这火气,往沈绪文身上撒。
一个当姐夫的,干的是人事吗?堵在沈现平家门口,骂了两三日。
“奶奶,她为什么总是在门口骂我们?”长琴窝在奶奶身上,怯怯的问。
奶奶捋着她的小辫子,只是低声回应了两个字,“没事。”再一回头,自己躲角落里偷摸抹泪。
刘家来骂的这两三日,长琴没敢出门,长琴奶奶和沈现平也是如此,哪还有脸出门,可他们二老,毕竟是沈绪文的爹娘,让亲家这般在门外泄愤不管不顾,也着实说不过去。
长琴奶奶开了门。
缓缓走到刘翠翠娘面前,好声好气的道:“亲家,进去喝杯水,有怨有气咱进屋说,确实是我儿不对,是我们的错,今天亲家就是给我老妈子两巴掌,我也一个字不提!”
“进去干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反正都知道了,什么儿子这是?还管不管了?你们两口怎么教的?教出这么个秃驴!还文化人,带个破眼睛整天在大街上晃来晃去!给谁看呐!”刘翠翠娘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沈现平家门,气冲冲的道。
长琴奶奶只能好言相劝:“亲家,消消火,我这儿子就是欠揍,他就是个挨千刀的!他爹这两天拿棍子见面就抽,恨不得打死他!这不,还有两个孩子,那日子也得过呀!”
“真要打死他这事要是抵过去了也成!换成你们自己家闺女试试,生的没脸养的没皮,怎么就这么个人?我们翠翠怎么就进了你家门了!”
“老姐,我知道你生气,咱屋里说,喝口水,你怎么骂都行?”长琴奶奶说着,就伸手要去拉
刘翠翠她娘没好气躲开,呛道:“我不进去!进去干嘛?干了不要脸的事,满村都知道了。”白了长琴奶奶一眼,回身就瘫坐在地上,两腿一伸连哭带骂:“他爹啊咱什么命啊,怎么就瘫上一这么家人,咱真是命苦啊,倒了八辈子霉跟他沈家连了亲家,咱瞎了眼让翠翠嫁了他家呀,呜呜呜呜……”哭到这,拧一把鼻涕甩出去。
拍着两条腿,指天骂地接着哭:“老天爷呀您行行好,可别让我家翠翠这么难,她肚子里还有个娃呢,天天的也吃不饱,从我们家嫁到沈家,给他们家生了娃,鬼门关走一遭,到头来,被他家这么糟蹋呀,老天爷呀…没天理呀…”哭到这,再拧一把鼻涕,抹到鞋底上,拿鞋底在地上搓搓,连哭带唱接着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