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多番打探还查不到月沙门的消息，石径山知道自己的方法错了，这个月沙门比他想象的要复杂隐秘得多，他于是歇了直接找到月沙门的心思。从三千透露的消息来看，枫桥渡的三当家喜欢落九，说不定在他的地盘更容易找到和落九相关的信息。于是，石径山来到了枫桥渡最大的驻地，江州。

江州地处江南，水道四通八达，石径山还是第一次见到出行皆用船只的地方。撑船的除了老叟、青壮年，还有夫妻，丈夫在船头撑船，妻子则备好了茶点招待上船的客人，配合默契。

石径山站在桥上，看着从桥下驶过的船只上恩爱的夫妇，嘴角不自觉带了笑容，这个地方很不错，不知道落九喜不喜欢？以后与落九再游此地的时候，一定和她一起体验体验这水上生活。

在江州的茶馆里听了半天的小道消息，石径山已经知道了江州最繁华的街区在春湘河畔，沿着河岸都是秦楼楚馆，也是消息流通的最佳途径。

石径山一路走过去，穿过青瓦白墙，与无数路人擦肩而过，脑子里却在想着，要是能与落九，不期而遇该多好！

经过一个馄饨摊，石径山叫了一碗，只打算随便果腹，没想到口感极佳，他想，这碗馄饨这么好吃，一定要带落九来尝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街边卖花的小孩，直接从他身边跑过，篮中的花香飘过鼻尖，他驻足，想要叫住卖花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落九不在他的身边，他买了花又怎么送给她？

落九，落九，你到底在哪里？

石径山租了一只小船，任小船随波追流，飘到了河中。他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空中云彩被夕阳染红，心情有些低落。

入夜了，天色渐渐暗起来，河畔的画舫一艘艘滑入河道，随着画舫上的灯依次亮起，丝竹之声也飘到了河面上。

石径山收起一切情绪，借着夜色的掩盖，驶着小船，靠近画舫，听着耳力能及的地方开始辨析得到的消息。

结果，听到耳中的尽是污秽之语，他皱起眉头，转移了目标。换了几个画舫之后，他探听到归眠谷的消息，蓦然想起，落九曾经欠少主一个人情，莫非，落九回家了？

石径山心中狂喜，马上没了继续探听的兴趣，划着小船开始朝岸边去。

在离河岸还有一丈距离的时候，他察觉到了杀气，他停止划桨的动作，一把抓起长剑，同一时刻，无数的飞镖穿风而过，他仗剑化解，对岸传来暗器刺入身体的声音。

石径山脚下使力，将船只蹬向岸边，顺势借力朝后退去，落在了最近的画舫之上，隐藏起来伺机观察敌人的布局。敌人暂时失去他的踪迹，没有了攻击的目标，必然会请示幕后人。

“逃了？废物！”画舫内传来叱喝声，石径山心中微恼，竟然这么倒霉，直接躲在了幕后人的画舫，是赌一把不走，还是安全起见快速离开？思量一番，他决定赌一把。

舱中人斥责几句之后，随着禀报的人一起走出了画舫，眼见着就要登岸，突然从旁驶过一艘画舫，画舫上的灯光正好将石径山的影子投到甲板上。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