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清沅正要反驳,年夫人先替她说了:上回只是个意外,你妹妹原先就攒了病气,借着酒劲正好发出来,少喝些酒倒是不妨事的。只不过女儿家,怎么也不能喝太烈的酒,包括你长嫂还有婉柔,也是一样。喝酒本为助兴,要是喝个酩酊大醉,反倒不雅了。
一旁的杭锦笑道:夫人,那我让人去取些酒水和果子露来吧。
话正说着,黄铜锅子里的汤已经沸腾起来,咕咚咕咚地冒着泡,腾腾的白气升起来,氤氲着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年景珩道:快,该下兔肉了。
众人的注意力也纷纷转移。
一旁的杭锦笑着退下去叫人了。
旁边的大盘里早已备好了肉,那是在城外打来的野兔先放干净了血,再剥皮取肉,又在雪地里冻过,用快刀切成纤薄的片,用长筷夹着放在沸水里一烫一卷,片刻的功夫便熟透了。
寻常的拨霞供,不过是放些片好的野兔肉罢了。但年家格外不同,除了兔肉外还有鸡脯片、火腿片、千张、虾仁等等,均放在一旁供人取用,旁边的小碗里还备了各色肉酢瓜菽。
一大盘肉下进了锅里,奶白色的沸汤翻腾,香气四溢,肉片色泽红艳,犹如满锅云霞涌动。长柄木勺在锅中来回拨动,仿佛有翻弄云霞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