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见此,也不禁勾起了唇,上钩了,说到底也不过是靠着那张脸得的宠,伶牙俐齿是有点,聪明又能到什么份上呢?

还不是自以为看穿了一切伎俩,把别人都想得愚不可及。

德妃心里不屑,自己这一招虚虚实实,至今还没人躲得过,且等着以后的好戏吧。

不得不说,萧沐这场花宴办得实在是不错,以花为原料的吃食糕点入口即化,令人唇齿留香。连花茶都做得十分精致,不同寻常的香甜。

安贵人坐在容泠身侧,一直安安静静地品着茶,对周遭的一切都不太关心,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她也一点都不掺和,只在一旁柔和地笑着,一副无害的样子。

“安姐姐平日里就总爱一个人呆在屋里,今日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再拘束可就是嫌我们吵闹了。”阮清莲故作埋怨道。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一开始大家都顾忌太后在场,不敢闹腾,可这么没一会儿,气氛就亲切起来,连太后也是满脸慈祥的笑意,和和睦睦的。

“嫔妾不善言辞,怕扰了大家的兴致。”安贵人微微摇了摇头,腼腆地笑道。

“可别这么说,哪有什么扰不扰大家兴致这种说法的,连太后娘娘都说了不必拘束,还不放开了玩闹一场?”萧沐身为主办者,处处想着活跃气氛。

安贵人似乎有些无奈,倒也妥协似的加入了她们,偶尔附和几句。

一场暮春宴,众人心里各有所想,面上却也是和和睦睦,这一年的春天便在这份热闹中过去了,风吹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燥热,是夏天来了。

祁景煜似乎因为前朝的什么事忙碌了起来,也不怎么往后宫来,只偶尔派人往蓬莱宫送些新奇玩意,刚热闹没多久的后宫又渐渐地沉寂下来。

容泠问过他关于镯子的事,传话的小太监只含糊地说皇上自有打算,让她不必担心,也没说清楚那镯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容泠本来只是随口一问,没太在意,这么一着倒是被他弄得心痒痒的,好奇自己到底有没有猜中正确答案。

不过好奇也没用,祁景煜不说,容泠也没法质问他,问多了倒显得自己沉不住气,只好暂且抛到脑后,不再去想。

初夏的天气已经有些燥热了,却还没到用冰块的时间,各宫娇生惯养的妃嫔们都一边抱怨着一边指使宫女扇扇子,只有容泠这里罩上了一层“得宠”的光环,内务府的小太监忙不迭地讨好,什么都应有尽有,冰块也不例外。

容泠向来贪凉怕热,早些年在家里一直被千娇万宠着,夏天的冰,冬日的炭都从来没有短缺过,屋里常年都是冬暖夏凉,舒适得很。

可前世嫁入了赵家,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东西本就不多,还被各层扣着不发,到后来侯府遭难,更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